王死守,日后必遭清算,使吾掣肘,这可如何是好?
再看那武王,功德日盛,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一看便知是应运之主。姜子牙又善用兵,门下皆是些身负奇术的高人,就这小小一关,岂能为纣王长久守住?不若归降西周,顺应天时,也好谋个前程。
只是……只是芮吉不知心意如何,倘若他执意不从,此事又该怎生是好?邓昆思来想去,直到半夜,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暂且按下心思,且看明日如何行事。
再说芮吉,自与武王见阵进关之后,虽是与众人一同吃酒,心中却暗自沉吟。他心中暗道:人言武王有德,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那周身散发的王者之气,令人折服。
子牙善能用兵,看其排兵布阵、调度有方,果然门下俱是异士。如今天下三分,周已占其二,眼见得这临潼关也守不了多久,若不趁早献关归降,免了这一场兵革之苦,日后必成池鱼之殃。
只是不知邓昆心上究竟作何打算,且慢慢将言语试探于他,方能知晓虚实。
两下里俱各有意,却都未挑明。只见次日清晨,旭日东升,邓、芮二侯升殿坐下,众将官依序上前参谒,礼毕。
邓昆率先开口,打破了殿中的沉静:“关中如今将寡兵微,昨日临阵,诸位也都亲眼所见,那姜尚用兵的确有法,所助者又是些道术之士,这般下去,国事艰难,如之奈何呐?”
卞吉上前一步,抱拳道:“国家兴隆,自有豪杰前来辅佐,又岂在人之多寡?将军不必过于忧虑。”邓昆微微摇头,苦笑道:“卞将军之言虽是有理,可眼下这局面,实在是难以支撑啊。”
卞吉略作思忖,又道:“今关外尚有此旛阻住周兵,料那姜尚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轻易过此难关,将军无需太过心急。”芮吉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二人说话,心中暗自忖度:听邓昆这言语,想来已是有意归周,只是尚未明言罢了。
不觉间,日已西斜,夜幕降临,众人饮了数杯酒,便各自散去。邓昆回到房中,略作思量,便令心腹之人悄悄去密请芮侯前来饮酒。
芮吉闻听传唤,心中一动,欣然而来。二侯相见,相视一笑,执手步入密室。左右侍从迅速掌起烛火,一时间,密室中烛影摇曳,暖意融融。
二侯对面而坐,传杯换盏,却都欲言又止,彼此都有心事,只是不好擅出其口。
且说子牙在营中,正对着沙盘,与众人运筹帷幄,商议如何取关。想到那杆高悬的幽魂白骨旛阻在路上,犹如一道天堑,实在是棘手。
想要另寻路径,却又因不知关中虚实,不敢贸然行动,一时愁眉不展。
再说邓、芮二侯,次日清晨,依旧升殿坐下,众将来见。邓昆环视众人,高声说道:“吾二人奉敕协守此关,为的便是退去周兵。昨日会战,未分胜负,岂是大将之所为?
明日务必整兵,全力以赴,定要一战退周兵,早早班师回朝,以复王命,此乃吾之所愿。”欧阳淳起身,拱手应道:“贤侯所言甚是。”当日,众人便开始整顿兵马,忙碌了一整天,一宿晚景无话。
次日,天刚破晓,邓昆早早起身,亲自检点士卒。随着一声炮响,人马浩浩荡荡出关,直奔周营前搦战。邓昆望见那幽魂白骨旛依旧竖在当道,心中一动,便在这旛上打起了主意,忙令卞吉:“卞将军,将此旛去了。”
卞吉闻言,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高声道:“贤侯在上,此旛乃无价之宝,阻周兵全靠它在此,若去了此旛,这临潼关必破无疑,休矣!”
芮吉皱了皱眉,沉声道:“吾等乃是朝廷钦差官,反倒走小径,成何体统?你身为偏将,理当走中道,周兵观之,深为不雅,纵有常胜,亦为不武,理当去了此旛。”
卞吉心中暗自叫苦,自思:若是去了此旛,恐再无以胜敌之法;若不去,彼为主将,我岂可与之抗礼?况且如今既为父亲报仇,又岂能怜惜这一道灵符?
想到此处,卞吉咬了咬牙,在马上欠身说道:“二位贤侯不必争执去旛之事,请先回关中一议,自然往返无碍。”邓、芮二侯见卞吉如此说,便具进了关。
卞吉不敢耽搁,忙不迭地画了三道灵符,分别递给邓、芮二侯,低声道:“二位贤侯,每人一道,放在幞头里面,可保平安。”
又取一道递给欧阳淳:“欧阳将军,这一道放在盔里。”众人依言收好灵符,复出关来,数骑往旛下缓缓而过,说来也奇,此番竟如寻常行路一般,毫无阻碍。
邓、芮二侯见状,心中大喜。及至周营,邓昆对军政官高声道:“报与你主将,出来答话。”
第311章 心生归周 各怀鬼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