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先帝‘旗民转业旧制。”他展开《宗禄虚增对比算盘图》,“嘉庆朝三千宗室中,千余人已务农经商,岁省禄米四万石。今尽废其业,逼十万旗民复归廪食。”道光帝盯着铜尺上“数据治世”的刻痕咳嗽不止:“朕闻嘉庆朝曾设‘实业局,卿可曾参与?”绵志叩首:“臣时任户部侍郎,亲见先帝令宗室子弟学算术、习百工。载锡等旗主曾联名反对,称‘旗人执算筹,有辱弓马体面。”言罢呈上《旗民改业成效录》,内页夹着松江旗人开设的“振武布庄”算盘流水,“此布庄年缴商税千两,昔日却是领禄米三百石的闲散宗室。”铜尺的冷光与算盘的珠响交织,仿佛在乾清宫内重现先帝改革的热烈场景。
回到户部,绵志秘密让可信书吏用嘉庆朝算盘复算宗室禄米,每笔数据对照《八旗通志》。当算出“宗室虚领禄米累计百万石”时,张恪旧部李顺带来漕帮密报:“载龄用‘双珠算盘伪造赈粮,却将旗民改业的屯田粮私卖洋商。”“把《旗民屯田图》缝入漕船风帆,”绵志将算盘珠装入密封竹筒,“先帝若在,必以这把嘉庆朝铜尺为刃,剖开这贪腐之网。”他望着窗外黄叶飘落,想起嘉庆朝鼎盛时,银库每日用这把铜尺丈量旗民屯田,算盘核算的是亩产、织量、铁器产量——那些跳动的算珠曾是帝国转型的脉搏,如今却成了对抗腐败的隐秘武器。
中秋夜,绵志在银库顶楼摆开算盘,月光照亮他新制的《旗民复业模型》——以康熙朝旗民总数为基数,结合嘉庆朝《实业奖励条例》,推演出“十年内半数旗民自食其力”的路径。算珠拨至“道光三十年”时,岁支禄米可减至圣祖朝水平,而屯田、商税等收入将填补财政缺口。“大人,载龄封了银库后巷。”书吏急促汇报。绵志将模型藏入《康熙字典》,指尖抚过嘉庆朝铜尺的刻痕:“先帝说过,‘尺量土地,算量人心,这把尺子量得出旗民的生计,却量不出宗室的贪欲。”窗外,宗室灯笼映红户部匾额,墙角的铜尺与算珠在暗影中静默相对,恰似改革火种与宗法黑暗的无声对峙,而绵志眼中倒映的月光,正如同未熄的理想,在帝国的秋夜中微微震颤。
番外第40章废除屯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