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地图上的污渍——那是四年前张恪血书的残影。林则徐展开《鸦片税银流失算盘表》,算珠列阵如刀:“自道光十四年至今,白银外流累计八百万两,七成经宗室漕船,三成走广州十三行。”道光帝摸出抽屉里刻着“灾”字的算珠,声音哽咽:“当年绵志说算珠能量国本,如今算珠在哪?”林则徐叩首时,瞥见皇帝袖口露出的算珠红绳——那是用张恪散落的珠子编成的,恰如帝国最后的救命稻草。
京杭大运河扬州段的芦苇荡里,张恪带着漕帮兄弟埋伏至子夜,漕船暗格中的十二架嘉庆朝算盘刻着醒目的“禁”字。当英国“复仇女神号”进入闸口,他用铜尺丈量水纹:“载锡的鸦片藏在假底舱,按算筹核量,该有三千箱。”水勇登船时,英商船长的燧发枪对上了漕帮的算盘——这些曾丈量国本的算筹,此刻成为断烟路的武器。张恪掀开甲板,标着鸦片重量的算珠与鸦片膏混在一起,在月光下碎成黑玉般的颗粒,恰似帝国最后的良知碎在历史的泥沼里。
林则徐在浙江用算筹核计出“鸦片走私量年增27%”的铁证,其《钱票无甚关碍宜重禁吃烟片》奏折中的每一个数字,都浸透了漕帮冒死传递的宗室走私流水;被流放的算学吏在伊犁屯田时,用算盘绘就的《西域算筹图》,后来成为左宗棠收复新疆的重要参考,算珠在荒漠中丈量出另一种国本;绵志在宗人府狱中托人转交的嘉庆朝铜尺拓本,最终刻在虎门销烟池的石壁上,“以算筹量国本”的刻痕,成为传统帝国在近代化浪潮前最后的呐喊。
番外第45章杭州禁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