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宗人府传来消息:载龄府密道内搜出十二箱算学馆旧档,其中就有陈有福的蒸汽犁图纸与膛线加工手册。咸丰帝翻阅时,发现每本档案封面都印着"用筹不用权"的嘉庆朝朱印,而载龄的祖父永瑆之名,赫然在"销毁档案官员"名录之首。"原来你们祖孙两代,一直在毁先帝心血!"咸丰帝将档案砸在载龄头上,玉扳指磕在金砖上,迸出裂纹。
申时,铁锚堂传来捷报:威海卫截获载龄私铸的算学炮,炮身刻着"载"字暗记,膛线螺距误差竟达一寸三分——显然是用劣质铜锡杂铸,根本无法使用。肃顺望着这些废炮,想起算学吏的话:"载龄怕匠人复现数据炮,故意用错误数据误导生产,零件标准化率不足三成,再好的公式也救不了粗制滥造。更可憎的是,他竟拿算学机密换金银珠宝!"
酉时,琉璃厂"汲古阁"传来暗语:赵元恺的《算学馆工匠名录》已找到,内页夹着半张蒸汽车床设计图。王五摸着名录上的火漆印,想起算学吏的叮嘱:"名录里每个匠人的籍贯,都是算筹符号写成的坐标,藏着数据房残卷的下落。"他立刻命人通知铁仙会各堂口,按坐标寻找散落的算学遗产。
戌时,养心殿密道内,咸丰帝与肃顺对着陈有福的蒸汽犁图纸沉思。"当年先帝用算筹量天下,"肃顺指着图纸上的齿轮,"载龄却用算珠谋私利,拿祖宗基业换黄白之物,算学馆的火种险些毁在他手里。如今太平军已破郴州,若再不重启算学,恐有亡国之危。"咸丰帝望着密道砖缝里的"筹在人在"刻痕,想起嘉庆朝数据房的鼎盛,忽然握紧算筹:"传旨,重启算学馆,命铁仙会匠人入值,不拘一格录用算学人才。着僧格林沁率算学炮队南下,务必要在衡阳堵住太平军北上之路。"
亥时,载龄被押往宗人府的轿帘缝隙里,掉出片纸角,正是《算学兴国策》残页。他望着残页上"用筹不用权"的朱批,忽然想起祖父永瑆临终前的警告:"算筹能量草场,也能量人心,千万别让它成了丈量权势的工具。"可惜,他终究没听懂,只记得算珠碰撞时的金银声响。
子时,科尔沁草原传来消息:僧格林沁试用陈有福的蒸汽汲水法,虽未得完整数据,却让草场返青速度提升两成。咸丰帝望着奏报,摸出袖中算筹,筹身刻着新添的名字:王五、算学吏、铁锚堂龙头——这些在黑暗中守护算学的匠人,才是王朝的真正根基,远比载龄眼中的金银珠宝珍贵万倍。
窗外,上元节的最后一盏灯笼终于熄灭,紫禁城的角楼在夜色中轮廓分明。肃顺站在军机处檐下,听着远处传来的匠人锤凿声——那是铁仙会在重建算学馆。算珠在袖中轻响,他知道,这场算筹与权谋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那些刻在骨头上、写在残卷里的算学数据,终将在黎明的微光中,重新丈量出王朝的未来,让载龄之流的贪腐权谋,如过眼云烟般消散。
番外二第5章平反昭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