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能花钱买个相公,当初又何必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还把自己的名声给搞臭了,失算啊失算!
琳琅原地徘徊,等着车上的人赶紧醒过来,十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她得验验货。
这一等就是日暮西山,那人终于悠悠转醒,琳琅狂喜,赶忙上前通知他:“你已经被我十两银子买下来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要听话,你要疼我,爱我,对我好,不许惹我生气,不许反驳我,不许质疑我,以后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都是我们的,但是我们的必须要听我的……”
她话还没说完,那人偏头哇的一声,一口老血喷将出来,吓得琳琅连连后退,“你……你……你要死啊!我不过说你几句……”
但很快发现不对,她的话还不至于能把人气吐血,这人……这人怕不是有病吧!
吐完一口血就开始咳,那样子感觉他再咳下去身子骨都能散架了,“那个……你……你没事儿吧?”琳琅强忍着扑面而来的酸臭味儿,拍拍他的背,替他顺气,心中叫苦不迭,杀千刀的人贩子,居然卖给自己一个邋里邋遢的病秧子!
还是草率了啊!唯有心中泪两行。
那人喘了好一会儿才算回过魂来,双手撑着身下木板,显然连坐立都困难,琳琅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你不会连站都站不起来吧?”
那人垂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似乎又试图努力了一番,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琳琅崩溃——天啊!这何止是个病秧子,还是个残废!
怪不得连青楼老鸨都不收,她原本以为是个残次品,哪知竟然是个报废品!
自己求夫心切,心智混沌,接连被骗,简直荒唐。
可这……天都黑了,也不能把一残废就丢在大街上,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于是街道上就出现了不伦不类的一幕,一位红衣翩然的小姐姐拉着一辆牛车,车上还躺着个臭气熏天的邋遢乞丐。
因为实在有损街容以及大众视觉感观,琳琅接二连三被客栈拒绝入住,无奈大半夜无头苍蝇一般到处转,直到雷声贯耳,风雨欲来,她才慌了神,回头恶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都怪你!”
她刚准备数落几句发泄心中郁闷,那人又捂住口鼻猛一阵咳,那架势都快把心肝儿咳出来。
“好好好……我多嘴,您老千万别激动。”得嘞!她啥也甭说了,这人说不定马上就要嗝屁了,骂一个将死之人,实在是有罪啊!
一场大雨铺天盖地,砸的人脑门生疼,琳琅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狼狈过,两人不消片刻都被倾盆大雨淋成狗,最后随便寻了处破庙暂避风雨。
二人全身湿透,一身狼藉,好在雨水洗去了某人身上的咸鱼味儿,总不至于难以接近。
琳琅随意生了堆火取暖,她自己有内功护体无所谓,就怕那痨病鬼一命呜呼,她还要挖坟埋尸和受罪。
“喂,你不会是哑巴吧?”这一路除了咳血就是睡,没听他说一句话。
那人躺在草堆旁,满头满脸的毛发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双清湛的眸子和秀挺的鼻峰,那眼眸忧郁而温柔,那鼻子精巧而秀丽,琳琅看了他一会儿不自觉的想,可能自己单身久了,看个乞丐都觉得眉清目秀!
“我是可以说话的。”那人终于开口,声音竟然异常的清脆,看来那瓜皮小帽有一点没骗人,听声识人,这人年纪确实不大。
“那好,我之前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那人点头,对于被人买下这回事似乎并无太大异议。
琳琅开门见山,“我叫琳琅,本来是花钱买你来做我相公的,不过看你这样……”哎呀,她说不下去了,“你……行不行啊?”
距离三月之期还有二十多天,这人万一两腿一蹬死在半路,届时她是有嘴都说不清,还怎么带回玉龙山去见乡亲父老?
那人愣了一愣,想了一会儿道:“我在床上躺了几年一直都这样,没吓到你吧?”
这人说起话来倒是温柔贴心,琳琅一时语塞。
“姑娘放心,我这条命阎王爷暂时不想收,你的银子他日……”那人似乎扯动了下嘴角,却终是笑不出来,“他日……必定报答。”
琳琅手一挥,“报答个锤子,你能跟我做一个月夫妻,解我燃眉之急,我就谢天谢地。”
那人似乎有不同意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估计是想到了她之前说过的话,不许反驳我,不许质疑我!
琳琅说完起身就走,“你好好呆在这里,我去找些吃的东西。”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心头一震又是一阵咳,一边咳一边摇头。
琳琅心塞,“你连名字都没有?”
那人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怕不是个傻子吧,可听他说话又不像,“两个人以后相处总得有个称呼嘛!”琳琅心下一思忖,抚掌大笑,“看你这副寒酸样,得起个大富大贵的名字方能时来运转!”
那人双肩瑟瑟发抖,又是一阵咳。
“就叫……就叫你张富贵儿吧!”
那人闻言愈咳愈烈,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琳琅甚是满意,看来他本人对这名字也是极其喜欢,都激动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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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张富贵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