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明月皎皎透过直棂窗照进屋内。
蜀中不比千玺镇寸金寸土，地方虽大却并不富裕，就连最好的天字号上房也凄清的可怜，好在屋子里的人儿神仙似的，盈盈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苍白的肌肤仿若度了一层瓷釉，刹时有了光彩。
若是往日，晚饭过后二人必定各自回房调息休憩，精进武艺，这一路虽有良辰美景也有不少豺狼虎豹环饲其中，时刻等待择人而噬。
可今日，赵师行似乎有些难过，他满目的悲鸿比秋天的枯叶还荒芜还寂寥。
琳琅就想留下来陪他，他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望着月亮陷入了沉思。
起初琳琅陪他一起赏月，后来便觉得乏味，距离元宵佳节还有些时日，现在的月亮并不完美，远没有面前的人儿好看。
可赵师行似乎看不够，琳琅想他一定是在思念某个人吧！
琳琅捧着脸觑着他的神色，这人不笑的时候眉目里都透着一丝清冷的味道，像冬日里横斜梅枝上的白雪，朦朦空山里的月光。
可一笑，温柔和煦，春风缭绕。差别还真不是一星儿半点儿的大！
可偏偏今日拜完神佛，赵师行都没怎么笑。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嗯？”赵师行回过头眨眨眼，“说我吗？”
琳琅笑眯眯点点头，“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样儿的人儿才配得上这两句话。”
赵师行微微一笑，笑意很淡，“姑娘谬赞。”
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便少了往昔那股子温柔潋滟的况味。
琳琅笑呵呵不以为意，“我真是捡了个珍宝，不但人长得跟天上的神仙似的，武功还好！”
“可我万一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赵师行望着琳琅，他想对她笑，可终究没有笑出来，眼底眉梢浸满的霜寒哀凉遮住了所有暖意。
他垂下眸子，哑声道，“我……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以前干了很多糊涂事，也辜负过许多人，我有时候也在想，这是不是我的报应……”
言罢凝眸定定看着琳琅，眸底升起一团摄人的光彩，“可老天偏偏又让我遇见了你，我便又觉得一切不过仅仅是一场劫难而已，过了，便会福泽天吉，无往不利。”
琳琅心跳漏了半拍，定了定神讷讷道，“那不是很好！”
“可我会因此变得贪心。”他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我想要活着，我想要以往的遗憾都如意，我还想要你永远陪着我。”
琳琅呆了一呆，霎时脸红了起来，她别过脸，眼神闪躲，“你想要什么去努力争取就好了……”
赵师行眸子里的光彩一瞬间暗淡下去，仿若回光返照的病人，经历一瞬的奇迹又不得不面对死亡的恐惧，“可我身上的毒终究没得治，我也早已经声名狼藉一败涂地，至于你……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终究都是我的奢望而已。”
所以，过分的渴求与希望是所有痛苦的根源。
“这毒虽然厉害，可你不也扛了五年，名利富贵皆浮云，成败更乃兵家常事，只要不死什么时候都可以从头来，至于我……”琳琅瞥了赵师行一眼，一眼即收。
她捧着发热的脸颊，柔声道，“只
第25章 心心相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