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炀欲继续搜查那赤袍女修的遗物之时,忽听耳畔传来一声微弱的低语:“多谢前辈……相救……”
他神色一凛,骤然退后一步,目光惊疑不定地望向地上那名本应气绝的女修,眉头微挑,讶然道:“你竟还活着?你究竟是何人?”
女修缓缓撑地而起,身形微颤,面色苍白如纸,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她艰难地吞下一枚丹药,气息方才稍有回稳,旋即带着一丝恳求,虚弱说道:“晚辈……有要事禀告,事关那灰袍人之秘密……还望前辈救妾身一命。”
张炀目光微凝,盯着她片刻,显然在衡量利害得失。良久,他冷哼一声,未再多言,俯身将她抱起,转身遁光而去,远离是非之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寻得一处隐蔽山洞,将女修轻放于地面之上,并取出一枚疗伤丹药递去。
女修接过丹药,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最终闭目调息,开始稳固伤势。张炀立于一旁,神情平静,实则心中暗生戒意,亦隐隐生出几分好奇——此女身份成谜,那灰袍修士又为何不惜一切也要将她灭口?
见其伤势一时半刻难以痊愈,张炀索性盘膝而坐,取出灰袍人的储物袋,神识接连冲击数次,方才将其上残存的神识烙印彻底磨灭。
他将袋中物品一一取出,片刻之间,地面已堆满各类灵材法器。然而当他目光落在那堆积如山的血桶与各族尸骨时,眉头顿时深锁。
数十桶精血,百余具尸体,种族杂陈,气息阴煞逼人。张炀心头微震,暗道:“此人莫非修炼邪功?竟收集如此之多血肉之物,意欲何为?”
他继续翻检,最终得二百块中品灵石与五枚玉简。灵石被他随手收入储物戒,而那些血与尸骸,则尽数封存,收入洞天世界之内,免其污秽山洞。
做完这一切,他方将目光移至那五枚玉简之上,神识探出,准备细细查阅,探寻其中隐秘。
然而,就在张炀正欲探查玉简内容之际,一旁那女修忽然睁开双目,微弱却清明。
他手中动作微顿,目光微凝,旋即将玉简收入储物袋中,转身望向她,神色冷峻,语气不带一丝情绪:“现在,可以说了吧?那灰袍人,为何追杀于你?”
女修神情一黯,抿唇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妾身出自灵猫一脉,此次传送至秘境后,孤身一人,凭借感应摸索前行。数日前,我远远目睹那灰袍人与一名结丹修士激斗,原欲悄然离去,怎料那修士忽然高呼:‘道友,此人乃联盟叛徒,已投靠妖族!还请援手!”
她语声渐低,眼中浮现一抹恐惧与不甘:“灰袍人闻言震怒,怒啸之下,挥手便祭出数道灰芒,将那位前辈逼入绝境。眼见其危,我心知自身修为低微,根本无法插手,只得转身遁逃。未曾想,那灰袍人竟于短短数息内将其斩杀,随即锁定我气机,穷追不舍。情急之下,我动用了秘术脱身,甚至不惜引爆天雷珠……可他竟毫发未损。”
她说至此处,声音愈发虚弱,似是回忆起那惊魂一幕:“后来的事,前辈您也都知晓了。”
张炀闻言,轻抚下巴,沉吟片刻,心头暗忖:“妖族果然已然插手此地秘境之争,局势比预想中更为复杂……日后不得不加倍谨慎。”
他神色不变,心绪却未因斩杀一名结丹中期修士而有半分自满。
良久,他方才抬眸看向那灵猫族女修,淡淡道:“此事,我已知晓。你且留于此地疗伤,后会有期。”
言罢,他袖袍一拂,身形化作一道流光,转瞬遁出山洞,毫无留恋。
女修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微张的手终究未能挽留半分,僵在半空片刻后缓缓垂下,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自嘲般的轻笑,苦涩而无奈,随风散于山林之间。
张炀一路疾行,足足奔行了一日,终于抵达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之前。这一路出奇地顺利,途中竟意外采得三株年份在五百年以上的灵药,尽皆收入囊中。
他在山脉边缘寻得一处幽僻岩隙,随手祭出飞剑,开辟出简陋洞府,又于洞口设下数道禁制,断绝外界窥伺。随即盘膝而坐,调息吐纳,静静恢复着消耗的灵力。
而此时,秘境的副墨之地,已然杀机四伏、战火频发。
不止灰袍人悄然现身,竟还有不少妖兽出没于山林之间,个个双目血红,宛若被邪异之物附体,不惧生死,悍然扑向联盟修士。此等怪异妖兽虽无术法,然其冲撞之势却如疯魔,一些分散探索的修士小队猝不及防,瞬间便被冲得七零八落,陨落者不计其数。
而在更深处的秘境中心,不时传出阵阵“桀桀”怪笑,若远若近,透着诡谲阴寒,叫人脊背生凉,胆寒心惊。
张炀对此毫不知情,灵力恢复后,便继续向秘境腹地深入。他翻越山脉,脚步渐缓,只觉四周天地愈发沉寂,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戾气。
不久,他便遇上了第一波“妖魔”——那是两头通体漆黑的形似野猪的妖魔,体型庞大,眼眸赤红,嘶吼着朝他狂奔而来。
张炀面无表情,心念一动,万象飞剑自储物袋中飞出,一道银光划破山
第250章 纷争与集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