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伊始,百废待兴,我这个皇帝每日游走于各宫之间都只靠两条腿,更别提后妃宫人,所幸后宫各个宫殿相隔也近,这时候日头又被一大团白云遮着,走着倒不觉得累。
福康本想叫我先行,被我摆手婉拒了,我本就受不惯万众瞩目,自然能松快就松快,福康同我相处一月有余,也知道我不在意这些规矩,客气几句惶恐便自在同宜修在前头说话,借着阁前的花草品论兰花的诗词,说什么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又引什么丰骨清清叶叶真,迎风向背笑惊人,听着便觉典雅风流,是我一介凡夫俗子远不能及的。
我同李四走在后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无奈有些事却不太方便在这说,走了一段便也不再开口,只默默并排走着,就像前十年每个平常的日子一样。
走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我们便到了寿康宫,还不待宫人通传,福康便先一步跨入门里,出了声:“太后,您老可要好好谢我,我这一去,不仅将您的贴心媳妇送来了,还带来了陛下和汝阳,三个体贴人来孝顺您,可好?”
我们三随后而入,就见大娘笑骂道,“你心气也忒高了,不过说你两句,你就这样怄我。”
福康笑着接过宫人的美人锤,轻轻捶打大娘的腰,“我哪敢怄您呀?”
依次行礼请安后,大娘不太好意思让人一来就干活,便安排我们坐下说话,聊些家常。大娘和我们相处月余,也不像刚见一样端着,应当是有些不舒服,歪着身子让福康捶打,时不时还伸手揉一揉头。
这时恰好就谈到了李四,大娘问她却不见她回话,我看向她,却发现她正有些愣愣地看着大娘,像是想什么入了神。
我连忙出声提醒,李四这才回过神来,“还请太后恕罪,汝阳不是有意的,只是刚刚见太后头疼腰痛,一时之间想起了我的母亲,她在世时常有这样的症状。”咬了咬唇,又抬头说道,“这也是中原人久居西北后常有的症状,汝阳不知道太后是否也是这样。不过汝阳之前跟一位医者学过些推拿按摩,为母亲推拿过后,总能叫母亲病痛缓和大半。如果太后准许,汝阳希望能为太后按摩一二,太后可以看看成效。”
大娘微讶:“自然可以,我这病之前就找过大夫瞧,也说是常见的西北病症,却没什么法子,喝了几副药也不见好,好在也不严重,就忍下了。你光瞧着我的面色举动就能判断病因?”
李四应了声,便走到大娘身边,半坐在卧榻上,挽起袖子一点点推拿起来,笑着解释“汝阳没那么厉害,只是想到太后和母亲都是从气候湿润的中原过去的,也待了十几二十年,发病情况又这样相似,就一下联想到了。更何况,太后金枝玉叶,自然有名医照看,这样却未能治好,必然是难治又不严重的小病症,所以斗胆猜猜。“
随着李四的推拿进行,大娘脸色显然舒缓起来,“我也听当地一个老道的医者说了,推拿能缓解些,只是那个地方不比京城,连个靠谱点的稳婆都找不到,更别提熟系穴道脉络的医女了。你父亲常年为军队供药材,我却因为
第15章 日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