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
李子平却并不像我一般措手不及,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只笔来,边听边写,在药包上写上了所加药材同剂量。一听李四叫他,他便快速拾掇起了四五只药包,单用手拎者,动作虽快,可看起来从容不迫,就这样大步从我面前走过了,独留风中萧瑟的我。
我是又气又闷,可又不能失了风度,只能勉强握住扇子,笑着维护,“哈哈,也好,我确实不该用时于小事之上,这儿并不适宜养病,且叫我寻一处房屋来给你们落脚。”
说着就落荒而逃,并不理会身后的李四,只能尽量将步伐迈大以掩饰我的慌乱。
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官道旁。我并不熟悉周围的一切,所以找房子只不过托词,真正寻找下脚之地的是李宅的甄禾他们。
我之前行到李宅时便同甄禾他们通过气了,以他们所说应当不难,郊外就有几座败落的宅子,宅子也大,住二十人应当不成问题,而且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并不用担心泄露消息或传染的事。
只是多年未住人,需要打扫一番。我离开时就见甄禾领着六七个壮汉登车出府了,想来简单收拾,一个时辰也能住人,其余的日后再打理也不迟。
如今出来只是等车而已,顺带平复一下心情。
其实李四所说并无错误,我于医道并不通透,如此紧急之事,本就不该因我而耽搁,李子平聪敏利索,换人在常理之中。
我只是在恐慌,我恐慌只是进宫一月半,先前同李四的默契,之前养成的习惯竟然忘得一干二净,我恐慌李子平不过到她身边一月而已,就训练的如此之好,如此得她欢心,我恐慌,我同李四之间的距离在无形中被越拉越大,不可抗力的,走向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我理智上知道,自从那件事发生,我跟李四就注定要分别。可到真正面临时,我还是那样难受。
“陛下,甄禾他们的人怕是要一个时辰才能来,不如同我一起搬药材?”
是吕艾,我回头就见他慢悠悠地摇着扇子走过来,笑着说起别的事来。
我叹了口气,强迫自己释然,应了他的话,“我不是怕他们瞧不见吗?”
“有这么几辆马车停着,想不注意都难,每隔一刻过来瞧瞧就是了。”吕艾笑着将扇子别在腰上,将车帘绑好就开始搬,“乡君的意思是先将药煎着,不然瞧他们,都快病入肺腑了,实在拖不起。”
“她是大夫,自然听她的。”我有些赌气,边拿边说。
“那我就说些听陛下的事,”吕艾颠了颠怀中药包,觉得差不多了,“虽然按乡君的说法,京城处并无传染,可京城乃国之中心,往来多少商旅?不见得所有人都知道疫病一事。既然已经在城中发现了染病之人,就不能排除感染。假设真有,到那时,陛下如何安排这一众流民呢?”
我将思绪拉了回来,“正是,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到时候京官采取隔离,控制医药出入,难保不会发现。”
“依臣之见,既然城中已有疫情,倒不适宜隐瞒了,不如先下手为强的好。”
我看着抱药前行的他,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先发制人,提出京中疫情,责京兆尹办事不力,从而便于插手?也对,不用提流民一事,李四不就说过陆续已有人来看过了吗?就将他们记作之前的京中人士,一同隔离就好!”
“陛下圣明。”吕艾怀抱药包,不太好拱手,只能笑着弯腰代替。
第43章 诊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