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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翻出鱼肚白,晏河清租住的宅子便点起了长明灯,房门大开,迎接着各路宾客。
      朝中人自然不会前来,来的都是城东一些贫困人家,勉强收拾起一身干净衣服,三俩结伴前来悼唁。
      当初晏河清借以何氏的名头,唤来安安同其他几个孩子时,何氏故去的消息便已传遍了城东,只是不久晏河清便被下狱,无处可吊。
      昨日张三见晏河清醒了,便吩咐了小橘子往城东送了消息,何氏是个好人,最后一程总不能就这样冷清结尾。
      至于晏河清的同期,要么送了讣告也不会来,要么还需蛰伏,干脆省掉了。
      原本以为只是稀疏几人,没想到竟也陆陆续续来了四五十的人,多是一颗鸡蛋,半把青菜,张三门口待客,偶尔目光相接,他们总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可张三是见过城东窘境的,能从那茅草为盖,席为壁的房子拿出这些,已叫他意外了,看来安安所说晏河清的恩情一类,也确有其事。
      吕艾同小橘子接引着人去灵堂,其声悲痛,倒比那日朱府丧事更见情浓意切,回归丧葬原意,追念故人,而非搭着台子来攀干系。
      倒叫吕艾唏嘘了一番。
      石壕村里夫妻别,泪比长生殿上多,说的又何止夫妻之情?
      李四听了何氏事迹,亦因仰慕前来帮忙,原是安排人到耳房、庭院入座丧宴。
      然而这城东居民,京中苦、累、险活均由之承担,哪一个没疾病缠身?往往瞧见花白头发,四五十岁的老人模样,一打听也才二十而已,壮年如此,何况老幼。
      昨夜又下了一场暴雨,金龙殿中都进了水,那样棚屋,如何遮挡的了,大部分都湿着衣服,冷着手脚,七月的天气,竟也冻得小孩紫了嘴唇。
      李四医者心肠,往往送着送着,就坐下把脉看诊起来,又叫上李子平熬上姜汤,唤自家仆从取来干净衣服给人换上。
      晏河清实际还不宜走动,只是七月湿热,何氏又已亡故多日,哪怕张三从自己用度中送了冰块去,按李四的话说,也开始肿胀,生出尸斑来,真拖不下去了。
      身虽带重伤,晏河清却跪的笔直,木着脸,一张一张地投着纸钱,与外界恍若相隔,仿佛灵堂来来往往多人,都与他无关,若不是泪水接连从面上流下,眼睛涨红,怕要错怪其不孝。
      然而大悲无声,往往如此,不然,就像张三,当初他爹死去,为了孝道,哭嚎的比谁都大声,可谁又能想到,他心中是那样的痛快畅意呢?
      然而这些同张三无关,此时的他正在门口迎来送往,除了吊唁的城东平民,板材铺送棺材的伙计,接了活前来做宴的厨娘,还有...
      穿金戴银的不速之客。
      张三才指挥了人往厨房担菜,便斜斜望见了那日刑场阻拦的赵府管家,弯着腰请着个锦衣华服的小公子,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往这边行来。
      蠢货,上赶着打脸,张三实在有些不耐,赵尚书也不是个莽撞的人,怎么就不会管束好自家的孩子。
      那小公子趾高气昂,骄横得很,停在了巷口,像是嫌弃,不愿进去,只指挥管家。
      “晏河清害我大哥,我父亲仁慈,放了他一马,好好夹着尾巴做他得娈宠就是了,还给我大办丧葬,实在恶心。赵乙,给我砸了,凡是参加的人,都给

第59章 何氏葬礼(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