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抛下你了?”宜修打着呵欠,听张三抱着枕头声泪俱下地控诉。
“是!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张三看着软枕就像又见着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李四,哽咽着为自己解释。
宜修摇摇头,打断了张三无用的自怨自艾,“你我都明白,汝阳她并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
闻言,张三哭得更伤心了。
宜修看着这位少年帝王为情所伤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行啦,别哭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如果下旨,她定然不会违背旨意的。”
可是张三不会,宜修心中笃定,他把李四看得那样重,怎么会违拗她的意愿,以强权相压呢?
李四从不把自己看作任何一人的附属,她就是属于她自己,你可以去劝说,但听不听从,那就是她的事了。
由她来选择未来,由她来承担后果,多么肆意潇洒的人生?越和李四接触,宜修就越羡慕越向往,可惜她恐怕是永远不能了。
宜修的眼神不由飘忽到桌上花瓶,那儿插着新鲜的夏花,还带着泥土的芳香,一切是那样的勃勃生机,连带着她的心也野了起来。
“我不会,她已经决定了,我没必要再做绊脚石。”张三纠结地将手中软枕揉搓,但还是做出了决定。
果然,宜修笑了,这小皇帝真好逗,“那陛下就是要帮她了?”
张三哼哼唧唧,抱着枕头滚来滚去,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宜修止了话头,用团扇向下一划,止住了张三的翻滚,“陛下,夜深了,该休息了。”
张三伤心了一天,又哭诉了半天,确实耗体力,见宜修发话,也觉打扰了,于是规矩将软枕放好,倒头阖眼,倒比宜修睡得还快。
宜修看着睡死在地铺的张三,起身吹灭了烛火,心想今夜那个少年可不会再攀树献花了吧?天知道,今天梳洗时突然来报陛下到来,将她吓了个半死。
不对,她心虚什么呀?她可从未做出逾矩的事来。
宜修捂了捂莫名发烫的脸颊,强迫自己入睡去。
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张三从不是个溺于旧情,而耽搁要事的人,无论是为了护住李四,还是协助孙朝靠此打出一片名声来,张三都不得不来商量布置。
张三睁大昨日哭肿了的眼睛,仔细分辨百晓生所给的各州县粮价。
“这么说,京中粮价倒还好,一升十五文,像是前线战区,比如潭州一带,还有疫病州县,就是咱们的炳州,已是涨到了二十四文一升。”
张三得出结论。
“那是远离灾疫的边缘地区,若是那瘟疫中心玉璧县,想想也知道没有粮贩愿意过来,本地夏耕又出了瘟疫,产不了粮,怕是有价无市,这几月过去了,怕是存粮也吃尽了。”
吕艾摇摇扇子补充。
“一人怎么缩减,一月也要十六升,我看了前朝的籍册,炳州一县大概有五千二百户人家,也就是两万六千人,经过这么些年的战乱,且做人口衰减一半...”
宜修拿着册子,边想边打着算盘,“那就是一万三千人,听汝阳说,最快也要一月治好,治好后耕
第67章 买粮赈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