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深秋,玉露生寒,凄凄秋风催着宫人们换上夹棉的袄裙,流芳阁宜修卧房内,虽未烧炭,却也焚上了白芷驱寒香,借此驱走湿冷寒气。
宜修一手托腮,两指执棋,百无聊赖地敲击着湘妃竹棋奁,如此怠慢,无它,只是对弈之人亦无心棋局。
张三看似凝神观棋,思索破局之法,实则眼神放空,思绪不知飞到哪去了,摩挲白子,犹豫不决。
宜修也不催,张三已经纠结了一天,也不差这半点,可总比逃避要好。
宜修将棋子落入棋奁,发出玉石碰撞清脆之声,她见桌上有着新呈上来的板栗牛乳糕,便想来上一块垫垫肚子。
谁成想,一口下去,倒来了个惊喜,看着断口处淡黄的丝帛,宜修心知赵尚书已然上钩,将私信抽出展开。
那一边,张三考虑良久,才落下一子,宜修看了一眼,果然一着俗手,也算稳定发挥。
张三一扫宜修手中丝帛,便已知情况,扬扬下巴,
“如何?”
“赵尚书借口有恙,拒绝了让他夫人入宫,反叫我将玉佩裹好托可靠之人送出宫去。”
张三点头,若有所思
“这么说,不是赵夫人,而是杜润,百晓生说他两月前曾离京前往云泽,这也算对上了。”
“嗯。”宜修一子收尾,绝了张三的气数,一片白子俱变死棋,张三无奈投棋认输。
“唉,我不如你。”
宜修闻言,边走边笑,
“陛下这话说的,难道你真是同我对弈不成?不过消遣。”
说话间,宜修已拿笔蘸墨在那背面写了起来,张三撑案拄拐,慢慢腾移过去看她书信,
“你要亲自去?”
宜修伏案写字,并未抬头,略一点头,
“是,不然你的暗卫未曾见过杜润,中了计就不好,我去,万一有变还能应对一二。”
张三点头同意,嘱咐道,
“多加小心,带一匕首前去防身也好,无论如何命最重要,平安回来。”
少有人如此直白关心过她的性命,宜修心头涌上一股热流,笔尖一顿,眨眼将泪水忍回,才直身与张三对视,笑着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素来惜命。”
说罢,宜修又迅速偏头,快步往桌案处去,像是掩盖自己的失态,将丝帛重新塞入糕点。
张三见状有些担忧,问道,
“你还不知道何人助你跟赵尚书通信?如此是否不妥?”
宜修收拾好神情,才又转头回话,
“赵尚书不愿我父亲知道,所以后面并没用月白,倒安排了另一条暗线,我担心打草惊蛇,所以并未查他,等此间事了,那人活不了的。”
张三默然,众人为诛杀赵尚书付诸心血,殚思极虑唯恐不周,而他却优柔寡断,如此下去若错失良机,岂非有负于人。
张三握拳轻砸桌案,下了决心,柱杖一瘸一拐往屏风处取了披风,拒绝了宜修的搀扶,告别出门。
一直侯在门外的小橘子连忙上前接过披风,抖开为张三披上,
“陛下欲往何处去?”
“去御书房,同时派人召年小将军入宫,”张三思忖,斟酌用词
第93章 安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