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清晨,红叶结白霜,寒气侵人,众臣为赶朝会,早早备马上车,握着汤婆子,绕城前往内宫,肃然静默。
金龙殿偏殿内,晏河清被一件衣服兜头扰醒,将衣服掀开,才见张三穿戴齐整正坐于床沿,睡意顿时消散,撑榻而起。
“把衣服穿上,随我入宣政殿!”
张三眼下乌青,显然一夜纠结未睡,面色不善地说道。
晏河清这才注意到身上盖的这件正是内监的服制,
“这是?”
“我需要有人为我转移赵尚书注意,好让我将匕首放在他身上,你与他有杀子之仇,最好不过,你可明白?”
晏河清略一迟疑,点头答应,
“明白。”
张三重重叹气,为他详细讲起计划来,
“我会找机会近赵尚书身,他已知我伪装,必然防备,此时你便从堂后站出,叫他看见,”
又嘱咐道,
“见一面便立即从堂后暗门离开,别被赵尚书找了漏子。”
晏河清很快便理清状况,就要起身穿衣,却被张三揪住领子按下,另一只手弹开匕首,抵在脖子上,
“你可要想清楚,若要跟我,下次再被我发现就是斩立决,再无余地可言。”
晏河清抬眼看他,并不畏惧颈上利器,决然点头。
张三终是泄了气,将匕首收回鞘中,拄拐艰难起身,嘟哝道,
“唉,早知道有你,我也就不裱画了,一架屏风三十两银子呢...”
今日朝会因张三伤了腿,改在宣政殿西暖阁举行,那儿并无高阶梯,对于张三这一伤残人士要和善得多。
因场地改小,人数也随之精简,都是文武双方头面人物,没了底下人物的缓和,文武更是针锋相对,两不相让。
年大将军南征,朱丞相自持身份,并不同小辈计较,只有因海外贸易一事得朱丞相青眼的李尚书前来挑逗,
“还请小将军给个明白话,不知王师何日可得一胜?我也好将嘉奖诏书改上一改,否则岂不白费我部笔吏一番心血?”
谁知平日里爆碳似的小将军却并未动怒,反而把剑侧身好整以暇地一瞥,
“何必要改?陛下都说了我父仁义,为民而败并不为耻,还赐我宝剑,许我佩剑入朝,李尚书只将诏书照发便是。”
又一扫抱笏傲立的朱赵两人,眼中讥笑意更重,若有所指地对李尚书说道,
“李尚书与其想我军嘉奖诏书,不妨费点心思在罪诏上,免得突然降旨,你们却准备不及!”
“这,这...”
李尚书被年小将军说得一头雾水,实不知为何分明吃了败仗的是他,怎么反过来以罪诏相胁。
朱丞相也有些奇怪,回看了一言,还不待说什么,便有内监拍手示意张三到来。
众臣只得静默不言,归列站好,肃然齐整。
然而年小将军性急,还不待张三安坐,便出列揭发,
“陛下,臣父有失战之过,幸得陛下体恤,并不降罪,然臣等食君之禄,焉能以此自满,”
年小将军一顿,望向象牙笏板,看了谋士题字,才将这佶屈聱牙的典故说出,
“鲧死三岁不腐,是以出禹,臣自检纠察,才发现竟有人为一己私利,暗做手脚,竟由此坏了国之大事,葬送我周元三千男儿。”
“臣悲愤泣血,只能上奏陛下,望除此国贼,以慰宗庙社稷。”
才念到一半,文臣一方便有些不耐,知是他要甩锅,也都默认,毕竟少了年将军可哪还有统御三军之人?却不知前奏这般长。
张三状似不经意看了赵尚书一眼,却见他依旧无知无觉,浑然不知死期将近,心中好笑,面上却装做急迫,问道,
“爱卿且说。”
年小将转面看向赵尚书,凛然大义道,
“臣检举户部尚书赵池文,因嫉贤妒能,自陷党政,擅自下令拦截情报,误我军机大事,其罪当诛!”
赵尚书先是不可置信,后见年小将军神情笃定,不由蹬蹬后退数步,好容易叫同僚扶住,便振袖怒斥道,
“大胆小儿,口出狂言,空口无凭污人清白!”
年小将军却是轻蔑一笑,朝张三拱手说道,
“臣自有人证物证在此,还请陛下唤云泽驻军卢将军并转运使上殿。”
赵尚书一听云泽二字,神色巨变,迅速转头望向上座张三,眼神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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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云泽事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