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出现变化的，却不止默斯。
自两年前，卡佩斯在某次缉捕流寇的任务中受伤后，他分明感受到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可这家伙却丝毫不在意，死不悔改，出勤频率直线飙升，就仿佛是有什么恶鬼在他身后逼着他行善一般。
他最近还偶尔会有些咳嗽，尽管默斯多次用疗伤术为其治疗，但依旧是隔三差五的反复。如今的卡佩斯就像是个已经出现短板的水桶，自然能量补充进入他的身体，却也虚不受补，总是会很快就泄露殆尽。
以卡佩斯当前的情况，继续居住在缺乏牧师的边境之地，恐怕仅是日夜温差，四季变化，就足以让这老年人在某个冬日黄昏中，悄然的步入那个良夜。
搬家移居到附近的城市中，让这位导师长者，边境英雄能获得较为安定的生活环境，这也正是引发默斯想要去往外界的原因之一。
......
方桌上，一碟厚切的羊肉片，撒些许粗盐点缀。两条烤制过的兔腿上刷着层黑醋，两碗垫肚子的土豆泥，还有半杯闻着就发苦的野菜汁。
作为个品鉴过许多美食的异界来客，他至今都未能适应的，就是这样粗糙的食物！
可人总是要糊弄肚子的，他怀抱着略有抵触的情绪，将属于自己的那份餐食给尽数消灭，处理干净。
当然用餐只是小事，他接下来还有话要给卡佩斯说，免得对方急急忙忙地再度出勤离去。按照安黛尔王国的律法，十九岁的男性，即视为成年人。
“那么卡佩斯叔叔，我想要出去闯荡闯荡，去大城市见见世面。您看如何？”默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沉稳，故意压低着声线，如此说道。
方桌对侧，卡佩斯正咬着羊骨头，想从里头再榨点鲜味出来。在听过默斯的话语后，他指头不断敲着桌面。“默斯小子，城里虽然繁华，可在繁华之下呢？你哪晓得里头埋了多少人的骨血。”
卡佩斯用布条将手指擦了擦，他的劝说方式很温和也很直白，就是把领口扯开，展露出他自锁骨边上到左胸前的一整道刀疤。“在城市中巷斗留下的，要不是乱斗中，他们也很紧张，可能我早死了。”
见默斯撑着自己的侧脸，作出一副倾听长辈说辞的模样，沉默不语，而卡佩斯先生才继续发着牢骚。
“那场为了争夺王冠而发起的战争，才结束不到六年！否则我当初也不会捡到你。你的命是我从死神那抢回来的，你得听我的，别往那些泥潭里面趟。”
卡佩斯知道默斯是个有主见的家伙，从最初碰面的时候就知道了。可他依旧摆出这副姿态，顽固坚硬。
默斯则摇晃着尾巴，露出两颗虎齿，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巧。他撑着桌子，身体前倾，表达着自己的决心。“卡佩斯叔叔，您总要给年轻人个机会，哪怕头破血流，不是吗？”
可老卡佩斯摇着脑袋，他边收拾着桌上盘碗。“我已经用我这半辈子给你试过错了，这条道走不通，何况你是个游侠！感应自然的游侠，城市就不是你擅长的领域。你但凡对我有丁点尊重，就听我的劝。去把马喂一下。”
既然通过交流讨论的方式，难以达成共识，那么只能通过职业者的方式，强权即正义的方式，来表达自我意志。
“卡佩斯叔叔，您也曾告诉过我，要认清自己的欲望，时刻打磨自己的意志。那么此刻，我要向您发起决斗，赌注自然就是关乎我未来的人生规划！”
第一章：白驹过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