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生叫苦不迭,这白衣老头安的什么心,不是往死里整自己吗!
现在这时候好说不说的你说什么乌鸦?
再说了,乌鸦怎么了,乌鸦就不能叫小白?
还有那个臭乞丐,说走就走,你也给点缓冲的机会啊!
就在他头昏脑涨胡思乱想的同时,肉身也一次次的被毁灭,终于他身上的最后一丝妖气也被磨灭。
没有了妖气,偌大的法阵中只剩下一个孤零零赤条条的陈半生。
身上的宝蓝长衫早化作飞灰,新生的骨骼和肌肉表面荡漾着柔柔的金光。
而法阵中的无形之力也完全弥散。
气海处那一团无名妖气又一次消失不见,除了这些变化,陈半生好像还是那个陈半生。
脏污的,油渍斑斑的,满眼不服不忿的少年。
王公子显然已经被袁崇山忽悠瘸了。
这二人的聊天内容已经由那只叫小白的乌鸦转移到叫兔子的狗身上去了。
陈半生一阵头大,在此之前他见过的最能扯淡的人是乞丐,可乞丐与袁崇山比起来真的会被秒成渣!
更重要的是乞丐满身污渍贼眉鼠眼,看起来就像个会忽悠的。
而袁崇山白衣飘飘仙风道骨怎么看都不像个话痨啊!
被带跑偏的王公子还在绞尽脑汁地解释自己的爷爷并不是个神经病,只是在起名字这方面有些太过随意。
奈何黑料太多了,除了叫小白乌鸦和叫兔子的狗,竟然还有叫猴子的猪和母驴的马!
陈半生彻底听不下去了。
看着俩人还是那副没完没了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俩能不能先给我找件衣服再慢慢聊。”
听到陈半生的声音,王公子才如梦初醒。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看着一脸促狭笑意的袁崇山。
一张义正辞严的脸满是不可思议。
“袁先生,你老人家给我施了幻术?”
袁崇山微笑着拍了拍王公子的肩膀道:“关心则乱,刚刚那情形对你也看到了,我若不以幻术禁锢你的心神,那我怎能将入魔的他彻底剥离!”
王公子还要开口,袁崇山微微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着浑身赤条条却神色如常的陈半生。
赞叹道:“如此境地却不见任何慌乱神色,人生来便是如此,真是赤子心性啊。”
陈半生有些迷惘,他看着呆立在一旁张口结舌的王公子问道:“这老头啥意思?”
“他说你不穿衣服也不知道害羞,很厉害。”王公子答道。
“啥意思?你在嘲笑我吗!”陈半生呲牙咧嘴,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一句夸人的话。
王公子挠了挠头出言向袁崇山问道,“说实话,我也不懂他浑身光溜溜的厉害在哪里。”
袁崇山看着一脸轴劲的王公子满脸的厌恶。
“你怎么会严肃成这个样子?你爷爷当年神采飞扬,思路跳脱,尤其擅长取名……”
袁崇山又要长篇大论,王公子和陈半生几乎同时叫道:“闭嘴!”
“到底哪里厉害?我就想知道光不溜的哪里厉害!”陈半生斜着眼龇着牙,非要袁崇山给个说法。
“哪里厉害?脸皮够厚呗!”袁崇山没好气地一甩袍袖,“你以为呢?那啥大吗?”
陈半生平日里和乞丐终日厮混,嘴巴已经算是相对刁毒了,但和袁崇山比起来,竟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十九章 暗棋(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