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大好用了。不过也难怪,在这天水地牢里就算你是超凡入圣者也熬不住多久,能凭着这口气撑到第十年,奴家实在是万分钦佩呀。”
那自称老奴的头领掸了掸手,身后侍卫们当即点头退了出去。
他独自来到了方景面前,拱了拱手,似是祝贺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说道:
“方教主,这些年呀,您也算熬到头了。前些日子,陛下喜得龙凤二胎,故尔年关在即,大赦天下。老奴自是不会忘了这天水地牢里还住着您这一位贵客呢。”
皇帝喜得龙凤,大赦天下。
方景听在耳朵里,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胸口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地捏住一般。
这是身体里还残留的条件反射?
难道,原身还和那老皇帝有点什么关联?
“老奴斗胆,先为您解开这些累赘的链子。”
说罢,他也不顾方景拧眉陷入思索的神色,快步走至方景身侧,忽地一把抓住铁链,将方景从水坑里扯了出来。
“疼疼疼疼!!慢点慢点!”
方景只觉得魂都要被勾了出来,沙哑的嗓子里发出尖锐的惨叫。
还没缓过神来,又被一脚踩在背心踹趴在地,摆出了个五体投地的姿势。
“你干嘛!?”他惊恐地叫喊着,可嗓子里的声音却沙哑地根本听不出在说些什么。
这老奴双手环抱揽着八条手臂般粗细的锁链,一脚踩住方景后腰。
倒拔杨柳似的牟足了气力向后扯着,将没入方景身上的锁链崩得“吱吱”作响。
“嗷嗷嗷嗷!!!”
随着方景如野狗般惨烈的叫声起伏不断,那些铁索终于齐根而断,猩红的鲜血随着挣脱摆动的铁链四处飞溅。
“呼…”
那老奴深深吐了一口浊气,将怀里铁链甩到一旁,调息起消耗过度的内劲。
而已然感觉自己快要领盒饭的方景,在剧痛之余,明显感到自己的体温忽然下降了不少。
本就潮湿的袍子更加黏腻地贴在身上,喉咙里也不停地冒着血沫。
口中浓厚的铁锈味深深地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轻咳着有些喘不过气。
“咳咳咳…你…”他已经疼到连咒骂都没有力气开口了。
“这八条伏妖锁链,老奴已经为您摘了下来。但您体内还留有八支湮灵锥,均已经深入骨髓之中,以老奴的功力尚不能轻易取出,还望教主恕罪。”
这老奴浅浅地行了一礼,看着犹在喘息的方景,不禁如报大仇般地笑出了声。
“咳咳…你…你笑什么…”方景撑着身旁拔地而起一只半米多高竹笋模样的钟乳石,用力翻过身子。
也不知,是不是这具身体的原因,他现在身上的疼痛明显没有那么强烈了…
经过最初撕心裂肺的疼痛后,如今都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这老家伙方才那般粗鲁的动作,不用想都知道,这身体的主人在以前肯定是将他得罪的不轻。
要不怎么能说话这么阴阳怪气?
下手还这么狠辣!
一看就是老阴阳人了。
“方教主?”
老家伙轻轻唤了声,见方景似乎不欲理睬,便直接开口道:“至今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
他在方景耳畔小声地说着,话到一半却是顿了顿,只是抿着嘴,等待着方景的下文,一副你懂的表情。
我靠?
这老家伙不会也是蓝星来的吧?
这是?对暗号?
“歪比巴卜?”
方景试探性地说了一句,但见那老奴拧了拧眉,似乎对不上这个暗号,便继续说道:“花的名字?”
看着那老奴越来越黑的脸色,方景知晓自己恐怕是想多了,讪讪地笑了笑,说道:“您说、您说…”
“至今老奴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那些东西到底从何处而来,您生长于日月崖,崖底的封印您应该有所了解吧。”
“那些东西?封印?”他努力回忆着脑海里所有的画面,却怎么都想不起这具身躯原本的记忆。
一时间,只能咧嘴苦笑,生怕这个老家伙一不顺心又对他下狠手。
“既然您不想说,老奴也不勉强。现在可不比十年前,那些东西破封而出,各个都诡异的很,如今天下间人人自危,瞧您现在这么个处境,出了天水地牢怕是也活不过几日。”
身影一闪,那老家伙尖锐的声音仿佛越来越远。
方景回过神来,正瞧见那老奴已然走到了牢房门外,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外走去。
咬咬牙,他踉跄起身,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可仅是片刻功夫,那老奴便不见了踪影。
“听这老家伙的说法,怕是这个世界有些不太平呀…”他四处张望,沿着通道,扶着坑洼的墙壁一路向前方走去。
疼痛感并没有预料的那么强烈。
鲜血顺着他宽大的长袍滴了一路,他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只想着尽快离开这里。
终于,在穿过一帘水幕后,来到了一间如佛庙般的大殿之内。
大殿之中两端并排有数根红色石柱,每根都刻着上下两条巨龙,盘绕升腾向中间的宝珠游去。
左右供奉着身披战甲的一男一女两尊金色巨像,而正面则是这两人手持兵刃、姿态各异的浮雕群像。
“看起来像是一座庙宇……”
第1章 教主出狱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