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种地之外，也常到附近山潭去钓鱼捞虾。
这天天气晴和，他拿起钓竿往村外走去，行到离山潭不远，只见路旁草丛之中有一个洁白发亮的东西。
忙走上前拾了起来，却是一个奇怪的蛋:它比一般鹅蛋大，也很坚实，好像石弹子一样。
他心中暗暗称奇，就将蛋拿回家去让鹅孵出来看看，孵了近四十天，蛋才破壳，爬出一条“四脚蛇”般的怪物。
四只脚带有爪子，拖着一条长尾巴，头上有角，背上有棘刺，鼓出大眼球，张开大嘴巴，加上一身鳞皮，既不像蛇，比蛇还要吓人。
计永清忙找来一个瓦钵，把这怪物放进瓦钵内，倒入一些水想把它养起来。
刚回转身，就见那东西一下子伸长、长大，把瓦钵塞得满满的了。
他大吃一惊，早年，也曾听老人们讲过:“神龙”能长能短，能大能小，变化无穷。
莫非真孵出条龙出来？当时计老头把小龙养在家里，每天用猪血喂饲，它逐渐长大起来。
一年之后，龙身蜷在屋里，龙尾挂到梁上，没有能容它的地方，只好放养到潭里去的。
龙起饮，彼此不惊，习以为常。
龙和人在一起，相处得很好。
每当把血倒向潭里，喊一声“白龙”，那龙就浮了来与人亲近，村里人也常跟着来看龙，大家都习惯了，不以为怪，这个山潭就被人们叫成了“豢龙潭。”
龙跟人相处日久，人们不再把它看得神异了。
这一天计老头没有来，村中的几个小孩来了，说是要看龙。
其中有个名叫小云的女孩站在潭边，呼喊“白龙出来。”
她穿着一身红衣裙，身影倒映在水面上，水纹轻轻荡漾，浮起一片红色的波光。
那条龙正潜在水底，听到喊声，又看见红色，以为血实送到，翻身窜出水面，冲向穿着红衣裙的小云，呼地一口把她?I囵囵地吞下肚去，就潜入潭地去了。
那几个小孩见状，大哭大喊奔回村里。
计永清一听他们说出了事，又急又气，又痛又悔。
急的是小云遭了大难，悔的是不该豢养这条孽畜！
他抡起板刀一口气跑到潭边，大声吼叫。
那条龙还在呷嘴消化，又听得是熟悉的声音，就浮现出水面。
计老头见了冷静一想:跟它在水上无法斗，必须引上岸来好收拾它。
他背着手把刀藏在身后，假装亲热地叫道:“上来，上来，给你好吃的。”
那龙果真听话，蠢蠢然一步步爬上岸来。
计老头等它挨近身旁，觑个正着，猛举起刀，说时迟那时快，一刀往那龙头砍去。
那龙很精灵，把头一偏，扭转身躯，一条尾巴横扫过来，与那刀口刚好碰个正着，咔嚓吹掉一尺多长的尾巴，只听狂嗥一声，震得山谷应鸣，又扑通一声窜进潭里。
计老头赶到潭边一望，再也看不到龙的影子，只见一片血水飘荡，看来这一刀够它受的。
此后，那龙一直不敢露头。
几年过去了，人们也渐渐把它忘记了。
又过了几年，计永清死了，出殡之日，家人扶棺往村外下葬，走过豢龙谭不远，前面的人忽然惊叫，向后奔跑，说有怪物挡道。
后边的人忙将棺木停下，派下前去探视，看是什么东西？
果然有一条白色的怪物盘成一团，堵在大路中间。
它见有人来，就摇头摇尾，眼里流出大滴的泪水，像哭泣一般。
再仔细望去，发现那尾巴短了一截，这才恍然大悟，它是被计老头砍掉尾巴的那龙不忘旧恩，前来吊丧路祭的。
于是送葬的人壮起胆子向它祷祝道:“神龙有灵，你知恩报恩，替老爹找块安葬罢！”
第47章 屠尾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