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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郢都,昏暗的大牢里,整天没有一丝的阳光照耀,地牢里老鼠吱吱渣渣,不断的在地牢里穿梭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食物。潮湿的湿气布满了大牢里的每一处。
      两个狱卒搭着一张桌子,粘着花生喝着酒正在那闲聊着,“老二,我听说你媳妇家可是皖国的,这次我们大王要出兵攻打皖国了,你可得赶紧叫你家婆娘告诉娘家做好准备。”一个看着年龄大些的男子对坐在自己旁边的叫老二的男人说道。
      “哎!早就去通知了,这一次恐怕又得兵祸连年了,哎,来喝酒喝酒。”老二一提到这就不停的叹气,只好靠着酒精来麻醉自己,边说还不停的筛酒。
      大牢最始头,上官子披散着头发,不知道是不是过不惯这里的生活,才几天的功夫,上官子就已经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头发上布满了虫子和稻草,身上脏兮兮的,活拖拖的像个疯子。一个人嘴里还不停的絮絮叨叨的念叨着。
      “大王要攻打皖国,大王要攻打皖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两个狱卒的话传到了上官子的耳朵里。
      “不行,不行,不能攻打皖国,不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上官子变得有点歇斯底里,用不停的拼命的击打着木杆。
      “你叫什么叫,找死啊,你还以为你现在是上大夫能对我们怎么样啊,给我老实点。”本就心情不好的老二用手中的腰刀不停的敲打着上官子伸出的双手。
      上官子条件性的缩回了双手,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你们快去秉告大王,就说我上官子有本参奏。”
      “喔,不打你,你还真以为你自己还是上大夫呢!”老二举起腰刀又做出了一副要打的样子。
      “大王驾到。”正当老二要下手的时候,牢外一声尖细的太监声传了进来,一听大王驾到,在牢里呆了一辈子的老二可还从来没有看过楚王的真面目,一时之间吓得手中的腰刀都捉不住掉了下来。
      楚勇王在侍卫的左呼右拥下,一步一个台阶,脚尖几乎是垫着走,楚勇王相信如果不是自己的宠臣被关在这,自己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来这里。
      “大王。大王……”一听楚王来了,上官子赶紧趴着跪着过来。
      早有侍卫从外面搬来一张椅子,楚勇王整整衣襟大踏步的坐了下来,看着跪下来的上官子,楚勇王的眼神显得很复杂,上官子一直深得自己的赏识,他也懂得做人,可是勇王最讨厌的就是他卷入王位之争,虽说在勇王的心中,世子南是唯一的王位继承人,公子光也不得自己欢心,可是人家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再怎么讨厌那也是自己的事情,别人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得,勇王知道弟兄相残的结果,所以他最忌讳的是别人插手王位继承的问题,无论是谁,勇王也绝不轻饶,可是要是真让勇王杀了上官子,勇王又舍不得,这些天勇王不理上官子也只是为了磨磨他的脾气。如今看着满脸不堪的上官子,勇王的心又开始泛起一阵同情。
      “大王,您不能攻打皖国啊!”上官子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进了大牢,他也从来没有认真好好想过,他只知道一心效忠大王,效忠大楚。
      “这是你管的吗?寡人要讨伐谁难道还要向你上官子批准吗?”楚勇王大手一拍,本消了的气一下子又升了上来,怒气冲冲的站着盯着上官子。
      “谁说寡人不能伐皖的,皖国国小兵弱,寡人亲率三万大军,再加上本王世子亲为先锋,小小的皖国还不是手到擒来。”勇王以为上官子也是和苏杭一样反对自己攻打皖国在勇王看来,小小的皖国绝对不是自己三万大军的对手,所以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大将和爱卿那么反对自己出兵皖国。
      “什么?世子也要出兵皖国?”从勇王嘴里听到这个劲霸消息的上官子更是一惊。
      “大王,万万不可让世子出兵征讨皖国啊!世子乃是国之希望,如今大王您出征在外,而世子也一同统兵,国都空虚,难免不会有小人作祟啊!大王请三思啊!”上官子披头散发的重重请愿道,那乱遭糟的头发不时的舞来舞去。
      “小人作祟?你想说谁?”楚勇王当然明白上官子口中的这个小人指的是谁,或许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那个大儿子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可是人总是那样,自己的儿子再不好,也不希望外人去说三道四,尤其是涉及到王位继承的皇家,兄弟之间的事情,更不希望朝中的大臣去品足论头,当然勇王知道上官子这是在为他的主子,自己中意的儿子打算。
      “我看你还是呆在这里的日子太短了,脑子没有清醒,看来你应该还要在这多呆上些日子。”楚勇王说完,拂袖而去,身后的狱卒们赶紧三呼,只剩下上官子一个人摊坐在地上。
      回到宫中的楚勇王,满脸布满了阴云,上官子的话不停的在自己脑子里盘旋,虽然不喜欢上官子说出那样的话,可是他说的也没有错,自己离开了,世子也离开了,如果这时候国都不稳的话,那对于前线出征的大军来说绝对是一个大灾难,所以自己离开之前必须要把这国都得守卫工作安排好。
      “令狐朝?”勇王的脑海里想起了这个多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禁军统领,令狐朝忠勇可嘉,而且当年在自己继位上大力援助过自己,且他又是王宫禁军统领,郢都的防卫交给他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仅仅一瞬间,勇王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这一次出兵勇王必须依靠苏杭手下的兵马,苏,令狐两家不和那是满朝皆知,如果令狐朝知道这次苏杭统兵在外,谁也不能保证他令狐朝会不会在后面给自己使什么绊,毕竟这可是打倒苏家的好机会。
      想来想去,勇王觉得还是让落云留下来,落云自小是孤儿,长年跟随在自己的身边,把郢都交给他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正当勇王刚思量完毕,一个小太监就风急火撩的跑了进来,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大王,大事不好了……”
      小太监一慌张,一个踉跄被门口的门槛给绊了进来。
      勇王眉头一紧,平日里他最讨厌这些小太监没有礼貌,慌慌张张不成礼数,今天心里本来就烦疑不定,更是生气,脸一下子拉的老长,“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太监一见大王那拉长的脸,吓得赶紧磕头,嘴里不停的喊着“大王不好了,不好了,世子和云公子打了起来。”
      “什么?”一听这本来还是满脸不高兴的勇王,一紧张赶紧站了起来。
      “快,快带寡人去看看。”勇王还不等小太监回话,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大王,您慢点,慢点。”小太监在前面领路还不停的回过身来提醒着后面的大王。
      转过一个弯,世子南居住的寝宫就到了,还没进院,老远处勇王就听到鞭子一阵抽打的声音。勇王赶紧加快了脚步,出现在眼睑的哪是什么太监嘴里说的打架,明明就是自己的儿子喝多了在那鞭笞着落云,旁边的太监们吓得都不敢劝。
      “我叫你厉害,我叫你副将,是不是以为你也是父王的儿子就了不起了是吧!”世子南猛咕了手中的一口酒,“今天我就告诉你,有老子在,你就别想什么,干儿子,什么他妈干儿子,你就是我父王的一条狗而已。哈哈”自从勇王收了落云做了干儿子以后,世子南对落云那就是处处针对,本来只有一个傻大哥是自己继位的对象,可是如今却加上了落云这么一个干儿子,虽说是干儿子,王位怎么也轮不到他,可是谁又能保证自己家的老头子到老了不会昏头了呢!
      “放肆,你这个逆子。”在拐角处的勇王在也看不下去了,一股脑的冲了上来,上去一把推开世子南,从他手中把鞭子抢了过来,旁边侍立的小太监一看大王来了,吓得赶紧跪了下来。
      勇王不理旁边的太监们,伸手就把跪在地上的落云扶了起来,“云儿,你受苦了,你这傻孩子你怎么不还手呢!”勇王轻轻抚摸着落云的后背,嘴里还不停的说着。
      被攮倒的世子南被猛的一推,酒顿时醒了大半,一看自己的父王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旁边还站着落云,一下子顿时明白了很多,赶紧跪了下去。
      “你这个逆子,逆子,寡人罚你一年的俸禄,现在你给寡人滚回宫里给我好好反省。”勇王气的手一指。
      一听父王只是轻轻处罚自己了事,如蒙大赦的世子南赶紧带着手下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看着世子南豪发无伤的离开,落云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和一丝不平,可是立马又恢复到了常色。
      回过脸来的勇王赶紧换了一副脸色,“没事吧,云儿,南儿他还小不懂事,寡人已经处罚过他了,你就看在寡人的面子上饶过他这一回。”虽说刚才把自己的儿子骂了一遍,可那只是做给落云看的,毕竟马上要安排他守城,可不能让他心里拉下什么不快,当然亲儿子和干儿子的区别他还是清楚的很。
      落云当然知道眼前这干爹是个啥意思,既然干爹都发话不再追究了,他这个干儿子也就不再好说什么,只能打落门牙自己王肚子里咽了。
      一看落云不说话,勇王当然明白这件事可不是自己一句话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就能过去,可是要让他处罚自己的亲生儿子那又是万万不能的,“落云啊,寡人看你跟世子不和,既然这样,北征你就不要去了,就留在郢都驻守吧!寡人把郢都都交给了你,你可要帮寡人守好了啊!”勇王重重拍打着落云的肩膀。
      在勇王和其他人看来,驻守都城是国君的信任,只有国君信任的人才有资格来驻守都城,勇王也是想把这个大礼送给落云以此安慰他那受打击的心,可是万万没有料到落云可不是这么想的,刚才世子南那看门狗几个字深深的刺痛了落云那仅有的自尊,现在楚王这个干爹又安排自己守城这不是正正应了看门狗吗……可是落云是敢怒不敢言啊!
      楚国勇王十二年,楚勇王率兵三万,桐,柏,六,英四国共计一万兵马开赴皖国。
      望着浩浩荡荡的大军离开郢都,城墙之上的公子光露出了一丝狡桀的笑容。
      皖城,当得知楚国兵临皖城的时候,王仁就忙开了,一时之间王仁手下的所有资源就开始围绕起战争旋转起来。
      王仁集结起来自己手下所有的人马后,真正能够打仗的不到两千人马,这两千人已经是王仁能够集结的最大力量,可是和楚国的四万大军相比却又不值一提,所以要凭借这两千人马守住皖城是万万不够的,人数上的不足只能依靠武器上的精良来弥补。所以这些天太平教的所有人都在皖山上不停的忙活着,尤其是那几十个木匠那真是没日没夜的不停的工作着,王仁看着这些人连夜奋做,其实心里又何尝不想也让他们休息一下,可是他深知楚国的大军是不会给他们留任何的时间的。在这些人没日没夜的工作下,一万支羽箭被完完整整的摆放在了仓库里。
      从楚国进攻皖国无非只有两条路,第一条翻越皖山从而到达皖山北侧的皖河镇,联合这里的楚军向皖城发起进攻,而第二条则是顺着长江而下,再经皖水直达皖城,由于那时候长江水流?急,暗僬极多,而且楚国水军的船只并不能满足于这么大规模的移动,所以从水上来的这一条基本上可以忽略。
      剩下的皖山这一条,最最关键的就在于皖河镇的得失,如今皖河镇在楚军手上,且有重兵把守,一但楚军从这出兵那就将会很快抵达皖城,从而形成对皖城的合围,所以趁楚军还未到达皖城之前当务之急是首先解决皖河镇的一千楚军。
      根据突兀传来的消息,驻守皖河镇的是楚国大将军苏杭的族人,此人极好饮酒,每次喝酒必喝的酩酊大醉为止,据说此人倒是极爱护当地百姓,以至于当地百姓对于这股楚军的驻守倒显得不那么抵触。
      当王仁率领手下的两千人马抵达皖河镇时,独自带着猛牛等人前去勘察地形,此时的镇内根本还不知道危险的到来,城门口三三两两闲散的站着几个楚国士兵不时的盘查着来往的人群,和皖城一样,皖河镇的外围也有那么一条护城河,再配上皖河那高大的城墙,铜墙铁壁,要攻打看来怎么也要费上一番功夫。
      苏文算起来还是苏杭的一个表叔,也可谓是战功赫赫,可经常由于好酒贪杯,以至于到老了,也还只混上一个守备,可是这苏文却丝毫没有什么后悔之意,他觉得在他的人生里什么都可以没有,酒一定不能缺少。
      大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烧烤着大地,树林里的知了正不停的张大着嘴巴高声鸣叫着,此时的城门口早已经不像上午般那样人来人往的热闹,炙热的温度早已经把行人烧烤的难以移动,三两个士兵也似乎被这浓浓的烈日照射的不耐烦,各自抱着兵器寻找阴凉的地方躲避去了。
      倒不是说他们不懂得加强戒备,皖河镇离皖城那么近的距离,再加上他们又是一支孤军,怎么也得加强自身戒备,可是从驻扎皖河镇到如今已经有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也没有见皖军有过一次攻打的迹象,似乎把皖河镇丢失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再加上最近听说朝廷要出兵征讨皖国,皖河镇的士兵就更加放心自身的安全!
      城门口外,十几个当地百姓打扮的人正推着几辆小车往城内赶,正靠在墙角处休息的一小兵正准备起身上前去盘问一番,他旁边的队长踢了他一脚,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都是些皖国百姓,有什么好检查的,你难道还怕皖军打过来了不成,快,睡你的觉。”
      一见小队长都这样,小兵放弃了要起身的打算,闭着眼睛任由这十几个人推着小车进城去。
      刚一过城门,十几个人赶紧翻开车上虚搭的布,如果刚才那小兵起来检查他会惊讶的发现,那十几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农民,而是一个个全副武装了的士兵。
      王仁早就料准了中午时守军定会松懈,利用这个仅有的空挡,王仁派遣十几个胆大心细的士兵冒险赌了一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进来的是这么简单。
      十几个人纷纷从车上扯出武器,直奔城墙边的营房而去,由于天热又是大白天,城墙上巡逻的卫兵早早的就躲进了营房,等猛牛带着人摸到营房的时候,城门口除了几个躲在墙角的以外,一个不拉的全都缩在这营房里正呼呼大睡着。
      “快,快……”猛牛对着身后的弟兄打着手势。
      十几个人就这样猫着腰慢慢的靠近营房,营房外懒懒散散的也站了两个守卫的士兵,本应该精神抖擞注视四方的他们,如今却一个个的依着兵器憨憨大睡,全然不知危险的临近。
      两道寒光闪过,本洁白不已的脖子顿时一片鲜红,鲜红顺着脖子慢慢的流淌着,两个人的力量也随着这鲜红一道慢慢流尽,两个人拼命的挣扎着,腿不停的在地下蹭来蹭去,两只手死劲的想掰开堵在自己嘴边的手,眼神无助的望着营房内的同伴,那眼神不知道是在求救还是……只不过他们的同伴却呼呼大睡的正憨,根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门外发生的一切,很快,挣扎就随着时间慢慢的沉寂了下来。四周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
      “快,冲进去。”刚小心的放倒门口的两个侍卫,猛牛就带着人朝着营房冲了进去,面对着一排排睡倒了的士兵,猛牛可没有什么同情,一刀子下去,一个生命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和他一样,身后的每一个人都高举着铜刀,重重的落了下去,噗嗤,血飞溅而出。
      解决掉了城门的守卫后,王仁带着人马正大光明的朝着留守府进发,皖河镇的一千楚军除去镇守城门和粮仓的以外,大概还有两百人驻守在留守府,一进城,王仁就派兵攻占各处,尤其是以粮仓为重。
      刚才见猛牛夺取城门立下大功,一旁的大虎早就按捺不住了,拔出腰刀就高喊着冲向了留守府。
      “上酒,上酒……”当王仁带兵快要杀到留守府的时候,苏文正喝的津津有味,自从来到皖河这个地方做了个小留守后,苏文每天必不可少要做的就是喝上那么一口,十几年了一天不变。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提着刀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一进厅就吓得摊倒在了地上。
      喝的迷迷糊糊的苏文还没有注意到侍卫,还是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酒。
      “大人,大事不好了,城里乱起来了。”一见自己第一遍没有叫醒将军,小卒又壮着胆子再叫了一遍。
      “啪……”这下子苏文是听清楚了,只不过那脸色很不好看,他最忌讳的就是自己喝酒的时候被打扰,尤其是以城里乱了的口号,“大胆,你想死吗?谁说城里乱起来的,有本将军在,谁敢造反,你不要和本将军说是皖军打了过来,咳”苏文舒舒服服的打了个酒嗝。
      “将军真的是皖军打过来了,铺天盖地的好多人,都数不清了,现在他们正朝着留守府来了,将军您快想想办法吧!”小兵说完,斗大的汗珠就一直留个不停。
      “哈哈,你这小子,你真的当本将军喝多了吗,竟然这样匡骗本将军,皖军打过来了?哈哈就他们那些皖国军队也配叫军队,我们不去打他他就谢天谢地了,如今还反过来打我们,不可能,不可能”苏文笑着摆摆手,十几年的相安无事,在他的印象里皖军根本不可能主动进攻,皖军的代名词只有胆小,如今有人竟然告诉他懦弱无能的皖军打了过来,苏文岂能不笑掉大牙。
      一见自己的将军浑然不相信自己的话语,着急的侍卫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才能让自己的将军相信这是真的,还不等侍卫想好怎么办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喊杀声。
      “什么声音?”虽然喝多了酒,可是自幼就对兵器过敏得不得了的苏文也意识到了这下子出大事情了。
      “报……”声音从外屋大老远的就传到了苏文的耳中,一满脸是血的小兵跑了进来。
      还不等小兵喘口气,着急了的苏文提起小兵的衣领就急切的问道“快说,到底怎么了?”
      “将……将军……”显然是被苏文那狰狞的面孔吓住了,小兵一时间说起话来有点结结巴巴,“将军是,是皖人打进来了,现在,现在东门已经破了,听说粮仓也已经被他们占领,如今他们正率着人马朝留守府来了,遮天蔽日的,好多人,现在弟兄们已经和他们打了起来,将军,您说怎么办?”小兵和侍卫用自己急切的眼神盯着苏文,焦急的等着他拿主意。
      “完了,完了……”仿佛没有听到小兵们在说什么,苏文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一下子也没了重心,摊倒了在地上。
      “将军您快说怎么办啊?将军……”本想着让自己的将军拿个主意,可是一看苏文那样子,侍卫们更加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快,快,集结所有兵力退入留守府,同时派人向世子求救,只要我们能守住这里,世子的大军马上就可以解救我们了。”本来慌了神的苏文,一时间不知道从哪恢复了过来,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一时间就做出了正确的战斗选择。
      留守府的两百多人马本来就不怎么多,虽然刚刚杀到留守府的只是大虎率领的五百人的先头部队,可是在人数上楚军明显处于下风,再加上十几年的太平日子早已经掏空了楚军的身体。现在的楚军可和刚刚入住这里的楚军不一样,那战斗力打的可不是一个折扣,人少,战斗力差,所以地上几乎都是楚军的尸体,楚军一下子被这五百人挤到了门口那狭隘的地方。
      苏文撤退的命令刚一下达,士兵们争先恐后的朝着大门而去。一下子本就堵的不得了的门口就变得更加拥挤。
      “快,快关门。”大虎可不是傻子,他知道如果让这些人真的跑到里面去驻守了的话,要想再打他们那可就难多了。苏文一看到大虎带人冲了过来,吓得赶紧命令手下人关上大门。
      “将军,可是我们还有弟兄在外面呢!”显然听到这样的命令,所有的楚军士兵都有点接受不了,毕竟外面可是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好久了的同伴,这个大门只要一关,那么等待他们的除了死亡还是死亡。
      “怎么本将军的话你们都听不懂吗?快给我关上。”一见手下的士兵都不听话,苏文一气之下拔出了手上的宝剑挥舞了起来,或许是迫于苏文的淫威,士兵们缓慢的关上了大门,心里却在不断的祈祷能有更多的人跑进来。
      “不要关啊!不要啊!”还躲在后面的楚军一见大门缓缓关闭,着急的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却不停的呼喊着,希望自己的那些同伴能够救救自己……
      希望永远是美好的,伴随着轰隆一声,大门关上了,好不容易才挤到门旁的几十个士兵后无退路,前面却是几倍的敌军,一时之间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哎!”叹息的不光是被抛在外面的十几个倒霉蛋,还有大虎,他是最心疼的,眼见留守府近在眼前,只要在给自己那么一点点时间就好,可是如今大门一避,就凭自己的这点人马可是难以撞开这坚实的大门的,看来破城的首功是轮不到自己了。
      门口的十几个侍卫很快就聪明的选择了投降,在解决了门口的阻挡后,大虎率领兵马把留守府团团围了起来,只等王仁的大军一到就立刻攻门。
      皖河镇,自从留守府遭到了攻打后,就变得混乱起来,十几年的相安无事早就磨平了楚军战斗力,以至于皖军攻进来后,楚军竟然变得兵不知将,将不识兵,战斗力不堪一击,王仁丝毫没有费什么力就抢占了粮仓和四门。
      “大哥,你来了就好……”正对大门无计可施的大虎一见王仁率兵抵达,顿时兴奋了起来。
      “怎么?”王仁手指着紧闭的大门,眉头不由的皱了下来。
      “大哥……我……”大虎以为王仁要怪罪自己,一时之间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大哥相信自己,把攻打留守府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而自己却辜负了大哥的期望,自己……
      “大虎,你去给我找根大树木来,越粗越好,快去。”王仁丝毫没有注意到大虎心里的想法,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样攻进去。
      “大哥……”王仁没注意,可不代表大虎不上心,自己没有攻进去。大哥不但不怪罪自己,反而还那么相信自己,这样的大哥怎能不值得自己去卖命。
      人就是这样,一旦感觉受到了鼓励,做什么事情都变得带劲起来,大虎也是这样,不多会大虎就带着几十个人抬着重重的大树赶了过来。
      “大哥你看这根怎么样?”
      王仁仔细的看了看这棵大树,还真别说这还真是棵大树,光那主干就有三个人的腰那么粗,“好样的,大虎,击破留守府你当记首功,来人啊,给我撞门。”
      “首功?首功啊!”当王仁下达攻门的命令的时候,大虎还沉浸在首功的喜悦中。
      “一,二,一,一二,一。”几十个粗大的汉子手怀抱着树木,狠狠的撞向大门,大门在一次次的撞击下发出吱吱渣渣的声音,门上的灰尘也不自觉的随着撞击飘撒在众人的眼眶中。
      “去,去,去,我来。”一看众人那么用力还没有撞开大门,心急首功的大虎在旁边哪还坐的住,赶紧亲自赤膊上阵,抱着就撞了起来。
      “一,二,一,二。”大虎的亲自上阵一下子就激发了众人的斗志,撞击一次次比以前更大了起来。
      “轰……”在接连撞击了几十次后,沉重的大门再也抵挡不住,轰的一声倒塌了下来。
      “杀啊!”不等王仁吩咐,大虎丢掉树木拔出腰刀,像猛虎下山般朝着留守府内冲了进去。
      留守府里的楚军顿时大乱,本以为凭借留守府的坚实最起码还能守个三两天,可这倒好,不到一个时辰,大门就被攻破了,破门的迅速让楚军一时之间来不及抵抗,眼睁睁的看着皖军冲了进来把他们一一俘虏。
      “走,快走……”几十个皖军压着投降的楚军一个个的走出了留守府,王仁一个个看着从自己身旁走过的楚国士兵,心里顿时有着抑制不了的激动,这可是这个时代大国的军队,而自己却轻易的击败了他们,而且还是正面击破。
      “真不走运,让他小子给跑了……”正当王仁内心里兴奋的不得了的时候,大虎却气呼呼的带着十几个人走了过来。
      “怎么了大虎?”留守府打了下来,本应该是高兴的事情,怎么大虎还一脸的不开心,不了解情况的王仁好奇的问了起来。
      “大哥,我是气自己没有抓到苏文这个王八蛋,这小子在这盘聚了几十年,把我们皖国的百姓鱼肉了几十年,如今破城了却没有抓到他,哎!”原来刚刚攻入留守府,想抢头功的大虎不顾一般的楚军,率人直达内府,想要活捉了苏文,可是却没有想到这苏文老小子在这盘聚了几十年早就做好了撤退的措施,在他的房间里竟然有一条很长很长的地道直通皖河镇外,这老小子在皖军攻进来之前就带了几个心腹偷偷的溜出了城,以至于让大虎空手而归。
      “好了,好了,苏文这小子无名小卒,跑了就跑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守好皖河,我听说楚国的先头部队已经朝着皖河镇方向而来,不几日就会抵达。”一明白事情来龙去脉的王仁开始开导起大虎起来,同时也把自己内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大哥,你别担心,有我大虎在,你就放心吧!皖河我们打都打了下来,还怕守不住,大哥你只要给我五百人我保证不管多少楚军来,我都让他有去无回。”
      “好,大虎,我相信你,我给你留下一千兵马还有两万支箭矢,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管如何,给我在皖河镇牢牢顶住两个月,你能做到吗?”王仁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火热了起来,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大虎。
      “大哥,您放心,就算我大虎死了,我也会牢牢守住皖河镇的……”
      看着大虎坚定的眼神,王仁读懂了里面所表现出来的意思,他心里要的就是大虎这一股气,只有大虎自己有信心守住皖河镇,才算是真的守住。
      “好,大虎,我拜托你了,这里有我留给你的一封锦囊,到万难的时候你可以打开。”虽然大虎表现得是信心满满,可是还是有点不放心的王仁只好想到了诸葛亮的锦囊妙计这招。
      时间对于王仁来说现在是最重要的了,攻下皖河镇,皖城在南面就有了一个缓冲,可是王仁却丝毫都没有时间来享受胜利,他现在需要马不停蹄的率兵赶往皖水旁建造阵地。
      皖城,一个时辰的急行军,王仁终于又出现在了皖城城下,他这次来是要找公子章帮忙的。建造阵地需要大量的人力,而仅仅只凭借自己手上的一千人马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办到的。
      当王仁率兵赶到公子府的时候,公子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公子府的下人们里里外外搬个不停,全然没有人有时间去理王仁这个大闲人。
      “好家伙,这是要干嘛?难道他公子章还没打就想跑?”跟在王仁身后的猛牛向来口没遮拦,大大咧咧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猛牛……”王仁回头瞪了猛牛一眼,识趣的猛牛一看大哥生气了,赶紧的缩回了头。
      猛牛说的王仁心里又何尝不担心呢,这守城最最忌讳的就是仗还没开打,主将倒一个人给溜了,要是他公子章真的要打定主意溜,那皖城可就危险了,所以王仁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是无论如何也要安稳好公子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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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忧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