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不曾去看大闺女，已经五个月有余了。虽然感到心中亏欠，但近来朝中琐事实在太多，一直抽不开身来。今天突然收到大闺女的来信，精神格外爽快。多半是病好了求爹爹表扬求爹爹安慰的话语。
然而打开信一看，才知道刚才的推断全是发昏；但依旧满心亏欠。若不是生我气了，哪个做女儿的，会用这样冷冰冰的语气跟爹爹说话呢？
——摘自收到大闺女第一封信当晚
二
今儿个全然没有月光，我知道不妙。
早上出门上朝，同路的赵大人便一脸得意，似乎想要在我跟前炫耀。
摆出七八封信，全是近段时间他女儿写的，里面全然是求爹爹表扬我想爹爹了之类的话语。
他张着嘴对我一笑，我便从头冷到脚跟，也晓得家里的小棉袄，是有多么的漏风了。
我可不羡慕，继续走我的路。前面的孙大人，似乎也在等我。
眼神和语气跟赵大人一样，“老周，我家闺女上个月可是写了六封信给我！”我想我和孙大人有什么仇，他也这样。
忍不住大声说道：“哼，本侯可就一点也不羡慕！”便灰溜溜地跑了。
我想我和赵大人有什么仇，和孙大人有什么仇；只是在好多年前，在大姑娘身体还好还粘我的时候，经常抱着她去那些同窗家晃悠罢了。
他们嘴里说着漂亮奶乎的话语也就够了，可竟然还想要伸手要抱，这怎么能行？我周顺的女儿，别的臭男人怎么能碰！
他们都被我一巴掌打手上了，梁子似乎就从此时结下了。
他们居然这么记仇，这真叫怕，叫我纳罕且伤心。
我明白了，他们跟我一样，也是炫女儿的！
——摘自收到大闺女第三封信当晚
三
这几日府里都传言大闺女通仙人之术，有鬼神之资，传的沸沸扬扬，愈演愈烈。
说实话，我自己也是有几分怀疑的。
连钦天监的监正尚不能看清天上的星宿，若是普通的寻常女子，又怎么会懂星宿，识地质，还能说的如此明明白白？
不管怎样，这种传言也必须压下来，因为对她不好。
那些碎嘴的婆子仆人也都安排人处理了，不会留下什么后患。
派过去的人给的传讯说是大闺女一切都正常，这就好。
不管是谁，敢动她，都得付出代价！
——摘自收到大闺女第五封信后，流言平定当晚
四
我大抵是病了，躺在床上横竖也睡不着。坐起身来喝了一杯老干妈茶，仍觉得没有什么困意。
窗外的月色是那样凄凉，我拿起大闺女的信看了又看，仔细瞧了大半宿，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张写的都是两个字“奇怪！”
我是晓得奇怪的，但凡是需得研究，才会明白。
自从病好之后，大闺女的信就迥然和以往有所不同了。
之前的信里，有要银子的，有说你会怎么怎么样倒霉的。
但全然没有一封给过我这样的压力，也全然没有一封在正文里叫过
第12章 我大抵是病了（又名周顺的鲁迅体日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