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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情形,朝堂党争已影响军营,末将必须出手。”
  邵飞注视他片刻,神色认真起来:“叶郎君,老夫很欣赏你,正如此,老夫才要提醒你一句,有时候,该退则退,别当出头鸟。”
  叶礼挺着脊背,他抬眼望去,眸光似雪:“可是将军,若人人明哲保身,无人敢质疑,无人敢撼权,又如何改变?”
  邵飞神色微动,他沉默良久,自嘲一笑:“后生可畏,吾衰矣。”
  叶礼垂眸:“末将幼时习武,盖因听闻将军威名。数年来,将军始终都是末将心中的英雄,将军切莫妄自菲薄。”
  “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邵飞摆了摆手,面色倦怠。
  村中房屋粗陋,并不怎么能隔断声音,主将房中的动静,隐隐传了过来。
  邵飞聆听半晌,笑道:“大将军真是声势浩大啊。”
  心知肚明,这就是故意做给叶礼看的。
  见他始终没表态,叶礼顿了顿,拜道:“末将告退,将军早些休息。”
  邵飞低低应了一声,目送着叶礼离开。
  他目光微凝,心绪复杂。
  邵飞戎马半生,见过太多人在战场牺牲,包括他的父兄。也因此他不愿娶妻,平白拖累人家。
  这么多年来,他四处领兵,也见着军中风气如何变化。只不过大多兵卒依旧敬重他,对邵飞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
  他一向明哲保身,只专心打仗,不沾任何一方势力。可现在,大齐国力强盛起来,逐渐和平,大约日后不再需要他打仗了。
  待他回京,或许中不中立的,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邵飞心思逐渐沉重起来,他又侧耳听去,主将房中传出的动静已经轻下来,只有林三郎时不时呼痛的声音。
  这个老狐狸……邵飞扯开嘴角,苦笑了一下。
  那厢的林三郎,也的确努力忍着痛由林四郎上药。
  军中用医用药都粗暴迅猛,效果虽好,但带来疼痛也是数百倍的。
  林四郎嘴上安抚着,手上毫不留情,还不时按压一下伤口,惹得三郎惨声连连。
  林威便趁此低声训斥:“蠢货,看不出来叶礼是谁安排的人,你今日明目张胆地与他对着干,是巴不得没有把柄给人抓吗?”
  三郎没空说话,四郎便替他道:“父亲,兄长也是为您打抱不平,才莽撞了些。”
  他又一摁,继续道:“那个叶礼虽然来势汹汹,到底羽翼未丰,如今也只能做试探之举罢了。”
  “父亲,儿以为,应当趁现在解决了他。”
  林威瞧着林三郎苍白又布满冷汗的脸,不免停顿了一下,瞧他神色稍缓后,才示意四郎继续。
  “现在不行,今日之事目睹者甚众,他若出意外,难免被人做文章。”
  林三郎虽然痛得不行,却也一字一句听着。在呼痛间隙,他艰难挤出两字:
  “春……蒐……”
  四郎又粗暴地往鞭伤里抹上一点药,三郎喊声骤高,他便接话道:
  “父亲,兄长说得不错。很快就春蒐了,演兵围猎,刀剑无眼,出什么意外都有可能。”
  林四郎笑意温和:“他自己学艺不精,总不能怪到我等身上。”

第36章 暗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