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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恰巧路过。”冉柔有些尴尬道。想了想,她让一脸好奇的碧螺退远些守着。
      故人相见,若不寒暄未免太过失礼,但如今她已嫁与他人妇,若被人撞见难免误会。
      西风临听到她这般说,神色微黯,旋即又释然了。柔妹虽不是特意与他相见,但她还记得这个地方,不是吗?
      西风临看着青草郁郁的湖畔,似又回到了曾经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他下湖捉鱼,她在岸边给他加油,用软软的声音叫他“虎子哥”,头上的发揪跳啊跳。记忆纷飞,皆化为一声微哑的问候:“柔妹,你…还好吗?”
      冉柔笑的释然:“临大哥放心,安王殿下待我很好。”
      不仅不用伺候,连面都没见过,每个月还有花不完的银票,小日子过的不要太快乐。
      ……除了偶尔担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但她如今所拥有的,比起小娘在时,已经好太多了!冉柔很知足。
      西风临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决绝之感,他看着笑的无畏的冉柔,暗骂自己没有脑子。他问的是什么混账话,嫁给安王那个暴君,她的日子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若是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
      西风临看着冉柔,心中一阵无力,他想拉她离开那个要命的虎狼窝,想像幼年时那般宠着她,护着她。可如今他虽孑然一身,她却已嫁做他人妇,他二人身份天差地别,又有什么立场爱她护她?
      冉柔见他提起过往,眼中亦是浮现出点点温暖,她笑着附和:“和临大哥一起摸鱼掏鸟蛋的日子,确实让人难以忘怀。”
      只不过每次回到家,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冉柔几乎都快要忘记,爹爹那打在屁.股上雷声大雨点小的巴掌了……还有每次都要提她挨罚的虎子哥,冉柔想起他被爹爹打得哇哇乱叫的样子,调侃道:“还要多谢临大哥每次为了救我于爹爹的巴掌中,替我挨的那些罚。”
      爹爹对拐她出门学坏的臭小子,可不会手下留情。就是苦了虎子哥,每回挨了那么重的罚,下次还愿意继续带她出去疯玩。冉柔想起虎子哥一瘸一拐的摸着屁.股,还强装无事的滑稽样,没忍住笑了。
      西风临看着冉柔温暖如春的笑脸,突然上前两步冉柔的手,下定决心般道:“柔妹,我带你走吧!”
      冉柔诧异:“什么?”
      她下意识的挣了挣,却没从西风临的手掌中挣脱。烈阳洒洒的金水湖畔,一阵风吹过,连风都是热的。冉柔却在这瞬间感到莫名的冷,那种冷像被某种凶兽的目光慑住,从后颈升腾起,麻住了整个身子。
      西风临察觉到冉柔的挣扎,大掌握得更紧,他重复道:“我们离开盛都,去一个谁都不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
      冉柔心里一阵奇怪,她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重新开始?她道:“临大哥,你先放开我,你误会——”
      她想说,你误会了,安王并未像传言中那般苛待她,她过的很好……但话音未落,只觉一阵劲风从耳畔划过,而后,临大哥应声而倒。
      冉柔的手还被他紧紧握着,顺势被他扯到地上,头重重的撞上西风临的下巴,冉柔被撞的眼冒金星,支撑着身子就想起来,手一撑却摸了一手的血。
      冉柔大惊失色,她看着西风临胸口处不断涌动的血,颤抖着声音叫人,抬眼却见,芳草萋萋的小路尽头,一玄一白两道背影疾行而去,白衣宦奴的是秋公公,那玄衣男子是谁,已不必再想。
      冉柔脸上血色尽褪,却早已顾不得其他,只得双手颤抖的捂住那不断外溢的汩汩鲜血,让碧螺去叫人。
      碧螺早已被面前的这一幕吓傻,听到冉柔叫她才回过神来,慌张的跑去找人,她没跑多远,正撞上来寻冉柔的齐岑二人,霎时如遇救星!
      碧螺也顾不得其他,拉着齐寰卿的衣袖就跑!
      齐寰卿方才才见过碧螺,对她还有印象,见她一副慌张模样,知道肯定是侧妃娘娘出事了,当即也不多话,拉着岑弟快步向湖畔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满脸泪痕的侧妃娘娘,而倒在血泊里的另一个黑衣男子,不正是她找了看台一圈也没碰上的混账教卫!
      遂连忙上前,一边看那欠打的教卫死了没,一边嘱咐岑弟:“侧妃娘娘遇刺,此地危险,你先护送娘娘回府!”
      两人谁都没有多想!
      靖王脸色凝重的点头,重重的看了一眼对那黑脸小教卫“上下其手”的齐寰卿,知道当下不是拖延的时候,扶起手脚瘫软,惊吓到麻木的侧妃娘娘,快步离去。
      冉柔任由靖王把她扶走,任凭他如何担心临大哥的伤情,也不敢说一句留下的话。
      她不知道临大哥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但她怕她再多留一瞬,临大哥就算死掉,亦无葬身之地。
      安王他好狠,好狠……她甚至没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临大哥便倒在地上,鲜血横流,再开不了口。这样的人,是她的夫君,是她要过一辈子的人。
      而她在一盏茶之前,甚至觉得他是个很好的归处。
      “侧妃娘娘,您没事吧?”靖王扶着她的小臂,感觉到她颤抖的身体,担心道。
      冉柔看着自己沾满了血色的双手。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
      冉柔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回到安王府,她任由丫鬟们扶着梳洗,而后让碧螺帮她换上了寿衣。
      她躺在榻上,让碧螺去找秋公公,请求安王一见。
      金水湖畔被他撞见,她已无意解释,她只求他不要再迁怒临大哥的家人。她自嫁给安王,便做好了把这条命给他的打算,只是经此一事,不知安王是否还愿意给她留个全尸。
      冉柔想着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出临大哥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画面,她抚摸着寿衣上刺绣精美的花纹,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她到底还是怕的。一个养在深闺里多年的小丫头,连杀鸡都没见过,纵使嘴上说的再好,真正面对死亡时,又怎会真的不怕?
      直到碧螺告诉她,秋公公说,安王事忙,不便相见。
      冉柔像个暂缓行刑的死刑犯,整个人脱力的瘫软在榻上。
      “侧妃娘娘,您没事吧?”碧螺忧心忡忡的扶住她。
      冉柔摇摇头,神色厌厌的让她下去。安王他…不愿见她。冉柔不明白安王这是什么意思,他这般杀伐果断的人,在她惹他生气后,还凑上前去请他一见,明摆着就是找死,他竟推说不见。
      他是要饶过她吗?
      这个想法从脑海中闪现出来,竟比白日里临大哥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还要让她惊惧。
      暴君怎么会不舍得杀她呢,这绝对不可能!
      然而……一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冉柔每日都着碧螺去请安王相见,安王次次都避而不见。
      时间久了,冉柔脑海中竟有了:安王莫不是喜欢她?这样荒谬的念头。
      冉柔自嘲一笑,从成婚至今,她与安王连面都没见过,安王喜欢她,怎么可能?
      *
      过了端午,天儿一天比一天热了,但安王府前院却自带冷气。尤其是安王最近几日所宿的书房,凡是靠近一些,从脚尖到脊背都是凉的,若是不慎被安王殿下扫上一眼,一天都吃不下饭。而秋公公就是最近安王府前院瘦的最多的人。
      自从那日金水湖畔,禁军教卫携侧妃娘娘私奔被主子撞破后,秋公公便成了缩头乌龟,恨不能消失在安王眼前。可他身担数职,除了安王府内的一应安排,还有宫中和刑部事务等,都需和安王对接,只能每日战战兢兢的在主子面前伺候。
      于是,十日过去了,主子那张黑脸,还未有正常的趋势。
      秋公公:………
      主子这醋是不是吃的太久了些?
      直到这日,秋公公收到线人回禀,说暖春在柳条胡同给他留了信,他想了想,决定亲自去一趟柳条胡同。
      秋公公赶到柳条胡同时,远远便瞧见暖春守在那里,她站在胡同口的垂柳下,满头的汗,小脸通红,一看便是等了许久。
      暖春见到骑马而来的秋公子,当即便跪在他身前,哀求道:“求秋公子让我见我家姑娘一面吧!”
      秋公公一惊,翻身下马,扶起了跪在马前的暖春,问:“姑娘所遇何事,为何如此惊慌?”
      暖春见秋公公温和耐心,一如救她当日,她心中的焦灼担忧在这一瞬间似乎找到了归处,终是没忍住哭了:“秋公子,我听说我家姑…侧妃娘娘观看龙舟赛会那日,在金水湖畔遇刺,至今生死未卜……秋公子,侧妃娘娘她怎么样了,她是不是,是不是……”
      剩下的话,她不敢再说,可恨她今日买菜时,听到卖菜的大娘跟人说闲话时,才知此事……事情已经发生十天了,姑娘…希望姑娘她一切安好。
      秋公公看她哭的涕泪交加,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微微叹息——连将军府听闻侧妃娘娘“遇刺”都毫无表示,还不如一个小丫鬟。
      秋公公道:“放心吧,你们娘娘无事。”
      被主子撞破私情,主动求死,主子都未曾动她。
      暖春却是不信,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第21章 暴怒?冷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