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柔:“怎么样,好吃吗?”
桓崇:“……还可以。”
冉柔闻言,又给他夹了两筷子,嘱咐道:“那便多吃些,你现下病着,还是多吃些清淡的为好。”
桓崇:“……”
待桓崇吃完侧妃夹给他的菜,再看那些荤食,也没了胃口,草草的喝了几口汤,便不再用了。
素不喜荤的冉柔也用不惯这给安王做膳的御厨,没吃几口,便也放下了筷子。
冉柔看着午膳没用多少的桓崇,眉头皱起,一个大男人,怎得还没她的胃口好,难不成是伤口又疼了?
这般想着,冉柔便问了,然而阿崇却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桓崇是真的没事,不过是被这腥涩微苦的生蒲子弄没了胃口罢了,但小侧妃却不相信,非要拉着他去榻上检查一番。
冉柔则是以为,莫不是方才她打他的力道太重,让阿崇的伤口又裂开了,这才食欲不振的,所以执意要看看他的伤口,确定他没事她才放心。
结果,待看到阿崇身上宛如鱼鳞的细密伤口,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真是又气又心疼,吼他:“你是不是想死!”
她就说自己忘了点是什么事,原来是阿崇身上的血腥气,这人真就是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往死里糟蹋自己才舒服吗?
桓崇听她怒骂,心中未曾有怒,反而诡异的升腾起一股暖意来,对上那女子恨不得要吃人的眼,竟不自觉的弱下了声音,解释似的开口:“我忘了。”
他的身体,早已被溟鱼咬习惯了,这些伤口看着可怖,但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几日便自愈了.。
冉柔却是又突然想起了曾经——
夜深无月
顶着两只熊猫眼,冉柔接过哑奴准时送来的食材,一张小脸累到麻木,痴傻呆滞的愈发自然。
冉柔习惯的看一眼菜筐,疲累无神的眼亮了亮。
食材里除了做紫薯糕的必备食材外,竟还又了别的!
冉柔打量着食材,哑奴则盯着冉柔。
他盯着日日被奴役,看起来更傻了些的小傻子,想起往日里,她有时把做多了的糕点塞到他手上,一脸讨喜的傻笑着让他吃……那双死鱼眼里也少见的染上两分怜意。
眼见小傻子接过了食材,又对他露出熟悉的傻笑,讨喜的样子,像极了他床头那樽不谙世事的年画娃娃。
哑奴想了想,扯住了她欲转身的袖子。
冉柔:?
看着手心里多出来的两颗饴糖,面上傻笑不减:
“谢谢弟弟。”
小哑仆阴冷无神的眼动了动,隐在濮帽下的耳微红,僵硬狼狈的抬起脚,走了。
冉柔看着他同手同脚的跑远,嘴角的傻笑真了两分,是为手心里淳朴的善意。
其实这糕点做起来简单的很,没有那么累的,她送他糕点也只是因为自己吃不完。
而她如此疲惫,一则是为她的“狗遁”之计忙碌,二则是为卧房里睡了一个月,都没有睡惯的床。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认床的习惯,却总是在这张床上睡不安稳,倒不是被褥不软,枕帐不新……就每晚睡着之际,总感觉有人盯着她的后颈,阴森森的。
她也检查了被褥,看了床下,没有任何问题,最后,也只能归结于这里风水不好。
冉柔嘴里含着饴糖,一边做着紫薯糕分神,做了一个月的薯糕她,对这香甜软绵的糕点早已腻的不能再腻……任谁一日三餐连续一个月吃同种糕点,恐怕都跟冉柔一样。
但冉柔只能吃紫薯糕,因为她没有别的食材。
可今日不一样,菜筐里多了一把面条!
难不成是她白日里念叨想吃面,被小娅奴听到了?
冉柔觉得自己真相了,便不再纠结,手脚麻利的做好紫薯糕后,为煮面条做准备。
热油下锅呛葱花,又煎了个焦黄漂亮的荷包蛋,冉柔解着绑面条的麻线,等水沸腾。
嗯?
冉柔看着麻线上的小字,木讷呆傻的小脸表情未变,晶亮灵动的眸溢出一丝讽色。
随手把麻线扔进灶台,沸腾的水氤氲起白色的浓雾,遮住了灶后迷雾中的小人儿。
窗外似是有风吹过,刮的枯树咯吱作响。
锅上的热气散开又聚和,小人儿的讨喜圆脸出现又藏起,让人辨不明是清晰,是神秘。
冉柔把干硬的面条洒进铁锅,往里浇了瓢冷水,剧烈沸腾的气泡隐下,浓雾不再,只余几缕热气浅浅升起,又缥缈于无形。
她看着灶台中跳跃的火苗,眸中沉静。
那麻线上只有一句话——今夜子时,探安王体伤几何。
传信之人是谁,已不用猜。
此时此刻,冉柔不知该赞太子眼线遍布京都,还是该讽她爹为巴结太子无所不用其极。
冉柔知道自己成亲当日,当街被刺杀恐怕和安王一派脱不了关系,直至今日收到这张密信,终是知晓,当日刺杀,确实是安王的手笔,而自己现下所住之处,便是安王府。
她不明白的是,爹让她来探安王的伤势,是哪里来的自信?
且不说,安王不近女色,从没有女子近过他身……就算作为安王庶妃的她踩了狗屎运,得他青眼,那也是建立在他们见面的基础上的。
她从嫁人到现下,除了哑奴就只见过一个色批杀手,那个杀人狂魔的变态,她连面都没见过,探个锤子身。
用幻想探吗?
除非那个色批杀手是安王!
冉柔想着出嫁那日,杀手与她相处时的流氓行径……那熟练的技术,定是烟花柳巷的风月常客,怎么看也和不近女色的安王联系不到一起。
冉柔给沸腾起来的面条再泼一瓢冷水,手背狠狠擦了擦嘴,心里却是在骂着这有病的一家。
……嫁给暴君的圣旨虽然是爹去求的,但真正促成这桩荒唐姻缘的,是一个梦。
而这个做梦的人,是她的嫡姐——已被太子订为正妃的镇国将军府三小姐,秦诗凌。
秦三小姐在与太子订婚当晚,做了个噩梦,梦中贵为皇后的她,被篡位的六皇子品肆灌下鸠酒后,剥掉了皮。
暴君把那张精致的皮囊,做成了一只漂亮的人皮灯笼。
魇醒后的三小姐,高烧不止,言语疯魔,尽是对六皇子手艺的恐惧……梦中三小姐被扒了皮后,竟也不死,直至血肉模糊的看着自己的皮做成灯笼。
众人皆知六皇子品肆生性冷厉,杀人如麻
眷宠 16 以色侍他人,能有几时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