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江青书才在祖师祠堂找到了法华子。
祖师祠堂，供奉着天书陵历代祖师灵位，平常这里香烟袅袅，松竹森森，除了掌门外，很少有人前来。而现在江青书站在祖师祠堂外，踌躇良久，终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进去。
祠堂内光线昏暗，香烟弥漫，江青书十四年未曾踏入此处，难免感慨良多，愁绪萦织，忽然他依稀听到几声低泣，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去，那苍凉的背影，竟是法华子。
法华子站在各位祖师的灵位前，将三支点燃的青香缓缓插入香炉，不知为何，他望着袅袅轻烟，竟低低抽泣起来，嘴里好像还在喃喃自语说着什么。
一时之间，他的背影是那么的悲凉，苍老，孤独，甚至有些佝偻，已完全不像一代掌门，而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是啊，他已经是一百岁的人了，还有多少时日可活？江青书停住脚步，眼中突然有些模糊，良久道：“师兄！”
那苍老的背影抽搐了一下，隔了许久，缓缓回头，望向门口的江青书，不可置信道：“你，你叫我什么？”
江青书揉了揉眼睛，重复道：“师兄。”
法华子顿时老泪纵横，颤着点头道：“好，好啊，真是好……”声音沙哑，再也说不下去。
江青书道：“师兄，让我给师傅上柱香吧！”
法华子连忙点头，道：“嗯嗯，师傅老人家要是知道你给他上香，不知会有多高兴啊！”说着点燃三支香，递给江青书。
江青书接住，走到灵台前，望着玉虚子的灵位顿了会儿，将香慢慢插进了香炉。
法华子一边擦拭眼泪，一边道：“二十年了，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师兄了，我盼这一刻，不知盼了多久……”
江青书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兄。”
法华子激动道：“师傅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当时他一直坚持说，要等见到你才走，只是……”
江青书望向玉虚子的牌位，似陷入无边回忆，喃喃道：“当年，是我太任性了。”
法华子咳嗽了两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青书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法华子颓然道:“老了，不中用了。”
江青书道:“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天书陵还指望你发扬光大呢！”
法华子慨然道:“想当年，咱们追随师傅斩妖除魔，南征北战，那是何等的风光，再看看现在的天书陵，连几个血月人都奈何不了。要是随便一个师伯师叔健在，血月人也不敢狂妄至此。”
江青书道:“天书陵在十四年前的那场正魔大战中元气大伤，这些年要不是你苦心经营，只怕天书陵早就名存实亡了。”
法华子沉吟片刻，道：“师弟，你一直说韩东不会法术，那他接了狄戎三锤又是怎么回事？”
江青书道:“我问过他，他不愿说，我也不好多问。”
法华子道:“天书陵传至今日，门下弟子一代不如一代，你知道天书陵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吗？”
江青书摇摇头。
第26章 祖师祠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