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岸忐忑不安地从书房里出来,额前冒着冷汗。
裴木给陆青岸使了个眼色,让他过来说话。
陆青岸用食指拂去额头上的汗,恐慌的心绪不曾有所缓解。
“怎么样?相爷迁怒你了吗?”裴木审视着陆青岸全身,试图找到和进书房的之前的不同之处。
陆青岸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没有。”
“那就好,今天晡时皇上和皇后来了,是向侧夫人赔不是的,但相爷和夫人回了栖梧阁,就吵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上?”裴木松口气,看了看四周把守的侍卫,低声和陆青岸解释道。
陆青岸这才明白,刚刚在书房顾仕钧为什么会问他九公主和皇上的关系。依自己对九公主的秉性了解,姜九肯定会为皇上说话,想让顾仕钧放他一条生路。而顾仕钧阴鸷狠辣,怎么会轻易轻易听取九公主的建议。
“裴兄,我先走了,相爷交代了其他事情。”陆青岸拱手说道。
“好,你快去吧。”裴木拍了拍陆青岸的肩膀。
等出了南苑,陆青岸才展开名单,第一行赫然写着穆莲生的名字。
怎么会是他?!!
当初姜九逃跑,走投无路之时,是穆莲生冒着生命危险帮了姜九,虽然最后事情败露,但姜九对穆莲生很是感谢,再三请求顾仕钧放了他们。
这些陆青岸都是慢慢才知晓的,姜九感念于穆莲生,陆青岸自然也是一样,事后还亲自去了陶西楼,赠送五百两银子,以表感恩。
如果让九公主知道穆莲生是北陈的细作,会有什么反应呢?陆青岸下颌线绷紧,眼底沉黑。
顾仕钧冷脸从栖梧阁出去后,姜九失神地躺在榻上,微微仰起的脸庞,泛着点点湿意,那张绝美清冷的容颜,破碎而茫然。
可能现在都城的豪门贵女都羡慕她吧?顾仕钧给了她独一无二的偏爱,明日全都城的世家官员都会知晓,尊贵的皇上皇后给她赔礼。
可这也偏偏是最讽刺的,南州百姓嘲笑讥讽姜氏懦弱无能,连手中权力都握不住。贵族暗暗唾骂顾仕钧掌权太盛,打压他们势力。
稍稍明白事理的朝中大臣,感叹惋惜南州君不像君,臣不像臣,颠倒黑白,但为了家眷和性命,又不能不服从顾仕钧的命令。
姜九岂能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几个月前,她也是局外人,冷淡地观看着这旋涡里的人和事。
但从自己喜欢顾仕钧开始,她已经卷入了这场旋涡。介于皇上和顾仕钧之间,更介于姜氏和顾氏的恩怨之间。她愈多喜欢顾仕钧一些,这两者就会多缠绕紧密一些。
陆青岸从相府出来,对着旁边的手下说:“回府衙,调取三百身手好的锦衣卫,捉拿陶西楼的穆莲生及同党!”
“是!陆镇抚使!”
陶西楼此时正歌舞升平,穆莲生一副贵妃醉酒的妆容倾倒众生,欢呼声如浪涛起伏,一声高过一声。
而此时训练有度的锦衣卫身穿飞鱼服,胯执宝刀,气势汹汹地正一步步向陶西楼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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