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讲？”楚氏半是尴尬半是慌乱地笑了笑：“你还是疑心我。这便是一朝踏错，处处令人起疑，我错就错在当日不该说错话，如今想做好人都难。”
“姨娘这是怪我刻薄么？”顾舒离面色冷冷。
“我平时口角太锋利，你怀疑也正常，但我这次确实只是来给婆母送参汤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尝给你看。”楚氏说着便掀开了那小盅的盖子。
“不必了。”顾舒离扫了那参汤一眼，面无表情道：“虚不受补，祖母大病初愈，这参汤暂时还喝不得，难为姨娘一片心了。”
“这样么？”楚氏看上去一脸失意，叹了口气：“罢了。”竟就转身回去了。
楚氏竟能善罢甘休，事出反常必有妖，顾舒离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升起疑云。
祖母的情况已经稳定，顾舒离心头的一块大石便卸下，得以出去继续之前荒疏了的一些事务。
这日她刚从外面回来，如往常一般先绕道去给祖母请安，便在庭院中与顾玉菲不期而遇。
顾玉菲坐在石桌边对着一个小丫头大发脾气：“笨手笨脚不会服侍也就罢了，明明知道我手不方便还四处躲懒，我这还新做的衣服呢，就泼了一衣襟的茶！明儿就把你卖了让人牙子带走！”
那小丫鬟不住地磕头，呜呜咽咽地求她：“二小姐不要，蕙儿以后一定好生服侍小姐……”
顾舒离见到这一幕并不觉得惊奇，自从顾玉菲失去一条手臂之后，心智与从前大不相同，性情愈发乖张，撒泼哭闹打骂丫鬟都只是家常便饭。
不过楚氏院子里的事，只要不威胁到自己这边，顾舒离一向懒得管，这次也一样，准备直接走过去不予理睬。
“顾舒离！”顾玉菲如今连长姐也不叫了，竟公然直呼其名。
顾舒离停住脚步，侧过身子冷冷看向她，没有说话。
“这不是我们顾家的大小姐吗！”顾玉菲冷笑着阴阳怪气地开口，转瞬间又拉下脸来：“我这笑话是不是很中你的意？这回怎么不多管闲事了？”
这顾玉菲是在家里闷出被害妄想症了吗？
顾舒离皱了皱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顾玉菲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眼中也有了些泪意：“你如今东逛西逛潇洒快活得很，我却是个哪里都不能去的残废！明明你才是没人要的下堂妻，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顾舒离这两日人逢喜事精神爽，并不计较对方的疯言疯语，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你的手是野猪咬的，不得已为了保命才截去，这与我有什么相干？”
顾玉菲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红着眼半是哭泣半是嘶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嫉妒我吗？你就是嫉妒我拥有父母宠爱，嫉妒我在顾家的地位，所以才设计害我断手，害我只能在这个院子里了此残生！”
“我嫉妒你？你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既然对方不打算放过，顾舒离也不必忍耐了，不由冷笑了一声：“我如何设计你？难道是我叫你去和梁公子你侬我侬，是我叫你在秋狩时远离人群去偏僻的地方的吗！”
第76章 做小伏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