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就算要置其于死地,却也不该招这么多人前来……”司徒远环视四周,身边的公差衙役越来越多,不远处还有人马正在匆匆赶来。更是想极力劝阻李济。
“你道这些衙役是来救人的?”李济瞅了一眼满脸惊疑的司徒远,哈哈大笑起来:“他们都巴不得塔上的那位早死早投胎呢!”
“此话怎讲?”司徒远越发不解。
“自从这个洪云定当上了北城兵马司的副指挥后,便把那套不谋私利,不谄媚权贵,刚直不阿的调调整天摆在嘴上。没过几月,便把五城兵马司的那帮老土地们给查了个底儿掉,有道是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不,一听说我要整治洪云定,这些差役都跑来凑热闹了。
“那些锦衣卫又是怎么回事?”司徒远继续迷茫着。
“司徒兄有所不知,小弟我近日刚升任锦衣卫同知,虽未就职,但那锦衣卫的指挥使是汉王的老部下,和兄弟也有交情,听说要办的这个洪云定有功名在身,武艺也是一等一的高明,唯恐对我照顾不周,这不,派了一些得力的干将前来帮衬帮衬。锦衣卫自然不会直接动手,但是有他们在,万一这厮能够逃出生天,却也不敢动我分毫。”
司徒远听罢心中不由一阵嘀咕:“真是没王法了。早上刚碰见长青会的无赖猖狂堵门,现下又遇到朝廷官员明目张胆的戕害同僚。这些年朝廷内外可真算是群魔乱舞了。”
但司徒远却也无可奈何,作为洪云定当年的手下败将,他自然对其甚无好感。但若让自己看着此人就这样惨遭横祸,却也于心不忍,不由悻悻地问道:“这么说,洪云定是死定了?”
“倒也未必。”李济神秘地向司徒远眨了眨眼睛:“只要他的轻功真像平日里吹嘘的那样,能踩蛋不破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过残废是难免的了。当然啦,若是这小子能够活下来,咱们也就大人有大量,放他一条狗命,让其退隐山林,自生自灭也无不可。”
听到李济这么说,司徒远心中终于一宽,他曾和洪云定交手数合,深知其腿上的功夫非同小可。此塔虽是高耸,但依司徒远的估算,还真未必能伤洪云定的性命。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又听李济说道:“这小子被困楼上有些功夫了,也该让咱见证奇迹喽。”
只见李济右手一挥,一个家丁模样的男子便朝塔下的一根柱子射了一箭,但听得轰隆一声,整个塔楼竟被这区区一箭射得立时塌了下来。烟尘四散,卷起滔天烟浪,让早已有些发黑的天色又暗上了几分。
“这是我让匠人特别建造的木塔,内有机关,只要往那柱子的要害部位射上一箭,便能引发暗藏其中的火药,将整个房子立时炸得四分五裂。”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李济高兴的如同一个刚点完炮仗的孩子,正在玩伴面前炫耀着手段:“怎么样,我这几年在工部可不是白混的。要设计这样一栋房子,让工匠们在短短的三天内建造完工,恐怕只有古时的鲁班才能与我媲美……”
“你就是个屁,永远美不了!”
废墟里忽然传出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那浑厚的嗓门携带了无尽的杀气,咆哮着向司徒远和李济两人席卷而来。
“好个洪云定!好个洪云定!这样整你,你都不死!难怪在江湖上能争得铁骨的美名!”李济须臾间便认出了这是洪云定的声音,虽然此时的对方满身血污,狼狈不堪,
第十七章,再叙寒温(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