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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李济的谋[1/2页]

大明妖孽 汉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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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厚重的头套从舟自横的脑袋上摘去。
      本以为会重见光明,但在这一烛独亮的密室之中,舟自横却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斜倚在他的面前。
      “听说这几日你到处打听我的踪迹。怎么?有什么要紧事儿吗?”一个冰冷的声音回响在舟自横的耳畔,使之惊喜交加,不能自已。
      “李大人救我!”当认出李济的一刹那间,舟自横已然扑倒在了他的身前。
      “听说近日来,洪云定仗着有东厂撑腰,着实威风的很呢。”李济漫不经心的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空杯,忽然,他身后的黑暗里伸出一只粉白的玉手,端起了一旁的酒壶替他缓缓斟满。就在这时又一只柔嫩的小手从李济的左侧伸出,这条手臂更是光滑细嫩,显是保养得极好。但此时却有一道血痕从其臂弯之处划过。一滴滴鲜红的血珠落在了酒杯之中。
      “洪云定哪里是在逞威风?他是想将京城的帮会连根拔起!”舟自横虽然江湖老道,却也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身子不由的向后一缩,这才发觉还有六七把尖利的快刀正抵在自己的背脊之上。于是他只能继续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似在祈求着主子的怜悯:“鄙会在京城的产业算是彻底完了,这些日子又找不到大人,小的没了您这棵大树,如何与那东厂争雄?”
      “整顿京城的帮会这是上面的意思,没人可以违背。”李济仰脖喝下了那杯带血的美酒,似还有些意犹未尽。在他身侧,两条玉臂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只留下空空如也的酒杯还留有那鲜血的余温。
      “就这样任由那厮猖狂吗?咱们的生意可都被他毁了!”舟自横不由激动起来。
      “没有洪云定,咱们在京城的生意也一样保不住。”李济斜眼看着舟自横,很是不屑:“圣上做事,向来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若不看在权贵们都是亲戚的面子上,这才只对大伙儿的生意下手,其余盖不追究。已算是法外开恩,如何还能有别的奢求?”
      “既然如此,小的只有去应天府避难一途了。”舟自横颓然道。
      “长青会的根基原本就在应天。你现在回去也仍是一方的枭雄。”李济悠然道:“现如今东厂风头正劲,我等不可与之硬拼。当以退为进,待其骄纵而不可自制之时,再行反扑也为时未晚。”
      “大人说得对,小的这就回去准备,择日便回应天府去。”舟自横跪下给李济磕了个头,还未站起,那个沉重的头套又从身后伸了过来……
      ***
      待到舟自横在众武士的押解之下颓然而去。
      暗室门关闭之时,一个清脆的嗓音悠然响起:“主子,您可要当心了。那舟会主的神情似有些心有不甘。”
      “何止是心有不甘,此等江湖草莽,向来是要钱不要命的,舟自横经营多年的京城营盘,怎肯轻易割舍?”李济淡然道。
      “那……那可如何是好?要是这厮仍在京城逞强,未必不会牵连到主子……”一个浓妆艳抹的人脸隐隐的出现在李济的身侧。只见此人头上戴着一个生员用的软巾,身着命妇们才能穿戴的大衣霞帔,金绣纹饰倒是精致异常、但这种雌雄莫辩的装扮,着实诡异。
      “当今朝廷通缉捉拿的十大凶徒,各个手段诡谲高明。据潜伏在长青会的探子来报,舟自横正在四处寻找着他们……”又一个声音从李济的身后传来。说话之人嗓音如同风铃般悦耳,让人闻之有一种身心释然的愉悦:“奴婢还听说,那个善于造楼毁屋的房缺也被他买通了过去。”
      “这事儿房家早已通报我了。”李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那您还让……”银铃声中泛起了娇嗔。
      “舟自横竟敢挖我的墙脚,足见此人已到了利令智昏的地步。”李济忽的伸手向后一抓,那个银铃般的声音随即变成了一位妖艳的美人,痴笑着坐在了他的腿上。
      “舟自横不甘心京城的家当就这么被人毁去,他一定会网罗各地的亡命之徒与洪云定为难。”李济轻抚着美人那雪白的脖颈,眼中却有阴郁之气:“他一厢情愿的以为杀死了洪云定便能一劳永逸。却不知这东厂就是要在长青会的身上做文章,好借机顺藤摸瓜,将锦衣卫和汉王势力一并铲除。”
      “主子要如何处置舟自横?要不要小奴去把他……”那雌雄莫辩的人显得很是义愤填膺。
      “幻衣啊幻衣,你的武艺,见识,都在十二幻奴中名列前茅,就是这性子太过武烈了。”李济怜惜的看了一眼这个不男不女,且奇装异服的幻衣,淡然道:“长青会的会主绝不能无缘无故的死在咱们的手里。这会让别的附庸心寒。”
      “主子的意思……”幻衣皱了皱眉,也许是妆画的太浓,一小块厚厚的粉饼竟倏然掉落了下来。
      “不听话的奴才远比敌人更为可怕,舟自横若是不听我的良言,擅自动手,那便是自绝于天下。不过他得死在洪云定的手里!这才没有后患。但万一洪云定被他们杀死,那也不甚要紧。咱们大可借着舟自横不听号令的由头,将之除了,那便是有理有据,也可堵住那些江湖帮会的嘴巴。”李济忽然欢快的在美人脸上亲了一口,直亲得美人如母鸡孵卵般,咯咯娇笑了起来,但他随即又换了尊容,蓦地里问了一句:“飞羽镇那里怎样了?”
      “那个妖僧十分难办,赵王殿下的人似乎对他没什么法子。”那美人也停止了娇笑。
      “哼,西域的妖僧个个都是蛊惑人心的大行家。哪里是赵王府里的那帮酒囊饭袋能应付的了的?”李济又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我猜东厂寻找妖僧的人马已然派出。若再拖延下去,恐怕就要露陷喽。”
      “是故,那飞羽镇一直在写信邀您前去相助。”美人应承道。
      “哈,这帮家伙可真是无耻,自个儿搞不定了,又怕赵王怪罪,这才想起咱们来。”李济眼中满是不屑之色:“他们是想让咱也一同吃瘪,如此一来方可遮掩自己的无能。”
      “赵王与汉王那是同气连枝的好兄弟,汉王的功业没有赵王辅助可万万不行,主子难道是不愿前去……”美人知道当今天子只有三个嫡子,分别是太子,汉王和赵王。其中太子为长,汉王次之,赵王为末。赵王与汉王关系最为融洽,故暗中一直是汉王的有力拥趸。她听李济这么说,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去!为何不去?”李济打了个响指,忽又欢快起来:“你们猜东厂丢了门僧之后,会派谁去营救?”
      “现如今东厂里头没几个好手,算来算去也只有人称‘没影子的肖道成还算个人物。”面对这样一个喜怒不定的主子,幻衣每次回答都是加倍的小心。
      “不对,还有一人也十分合适。”美人眨了眨狐媚的双眸,眼底似湖水般清澈明亮。
      “谁?”幻衣问道。
      “洪云定!”此时,李济和美人二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两人说完不觉都放肆的笑了起来。
      “你们猜,若是东厂厂公派出洪云定,那个舟自横是不是也会如影随形的跟过去呢?”李济随即又抛出一个问题。
      “洪云定只要离开了京师,便如同龙困浅滩,虎落平阳。这是舟自横复仇的绝好机会。那厮断不会错过!”幻衣答道。
      “主子是要……”美人崇拜的望着李济。
      “正好朝廷派我去山西公干。”李济的脸上浮现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觉得吧,咱不妨先应了飞羽镇的邀请,顺便跟在洪、舟两个生死冤家的后面,看一场正邪相斗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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