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院子里的武官先前听说是要反水,尽皆大吃一惊,但经陆伯雷将自己险被谋杀的事情一说之后,众人的脸上这才慢慢露出了愠色。
而那向顶天和杨易是陆伯雷的结拜弟兄,更是愤恨不已。
有道是“善盟难结、恶盟易建”,司徒腾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又抛出夺取赌坊财宝的诱饵,立时便撩拨得众人心花怒放,纷纷表示愿意入伙。
“奶奶的,咱们兄弟为了那个老么子的生死局拼死拼活,能有多大的好处?而那白家兄弟却能借着咱们的血汗日进斗金,要说抢他娘的金库,我向顶天那是第一个赞成!”向顶天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嗓门有些高亢,却惊得众人连忙将他的嘴巴捂住。
但随即,这群贪婪的家伙便又猜测起赌坊金库能有多少的宝物……。
狼司徒见这群人除了王宝之外,一谈金银财宝,都变得心气甚高,一副蠢蠢欲动的架势。连忙向王宝问道:“王兄弟可知这赌坊金库的确切位置?”
“飞羽赌坊分工甚是明确,我虽是白氏兄弟的手下,却只有管理兵器仪仗和看门护院之责,并不能在这山上随意走动。管理金库,自有专管金库的管事和专门运输钱财的库兵。这些人一贯神神秘秘,从不与赌坊里的其他弟兄交往。是故金库的详细地点,兄弟我并不清楚,但我敢用性命担保,金库必在这大山之中。咱们只要拿住了白家兄弟,不怕找不到那些金银。”王宝说得倒是坦然。
“那白氏兄弟晚上睡在何处?”司徒腾又问。
“睡在紫渊阁。就在这宅子的正北面,白家大院的屋顶都有甬道相连,而从这里通往紫渊阁的甬道上现在都已布置了我的手下,所以咱们只要偷偷掩杀过去,宰了那些亲兵护卫。便能逮住白氏兄弟。”王宝的话显是经过深思熟虑,说的众人连连点头。
“紫渊阁的护卫到底有多少人?哪样的出身?有甚装配?使何种兵器?”司徒腾仍是不太放心。
“有一百三十名弓手,八十二名刀牌手和陌刀手分成三班,轮番值守。”王宝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迟疑了半刻,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两百多人若是分成三班,每班也就六七十名守军,和咱这里的人数相差不多,这笔买卖当可做得!”向顶天豪笑道。
“带我先去勘察一番,王老弟你看怎样?”司徒腾总觉得王宝说得有些不尽不实。
“好。”王宝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便应允下来。他正欲带着司徒腾出去,一旁的那个叫江明的枪棒教头也跟着走出了房间……。
***
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三人便又走了回来。
江明走在最前头,嘴里一直在自言自语的咕哝着什么,在他身后十步开外,司徒腾正和王宝并肩而行。
“你应该明说的。”狼司徒忽然不阴不阳的对王宝说了一句。
“我原以为江明并不认得那些守卫的来路。”王宝低声道:“如若我等决死一拼,不是没有机会……”
“你即便能骗过江教头,也难瞒过所有人的!我猜江教头此番回去,定会坏了大事!”狼司徒看着江明那愤慨的背影,似已有所预料。
“依将军之见,该当如何?”看到江明已然离屋子越来越近,王宝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在找那些教头之前,为防万一,我已让陆伯雷他们准备了匕首。”狼司徒森冷的笑了笑道:“你知道沙场之上最易伤亡的是哪一种人?”
“是……”王宝一愣。
“贪生怕死之徒!”狼司徒不等王宝回答,已然给出了答案。随即他大踏步的跟着江明走入了屋子,只留下王宝呆呆的站立门外,直到听见江明的大声抱怨,这才若有所悟的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江明便立时埋怨开了:“那里头的士卒都是陇右精兵!这是拿咱们兄弟当傻狍子看吧?”他这么一说,引得身旁的几个教头都是一声惊呼。只听江明又道:“那陇右兵卒常年与鞑靼人作战,最是悍勇,就凭我等区区六十来人如何能够稳操胜算?”
“江兄弟说的对啊。那陇右兵岂是好惹的主儿?坊间不是流传着天下第一人的说法吗?有道是‘福建的秀才,京师的妇;江南的官宦,陇右的兵。这陇右兵的武勇堪称大明第一。即便能把他们一举拿下,咱自个儿也将伤亡殆尽。”另一个叫方成林的枪棒教头最是胆小,一听说要与陇右兵血拼,便如泄气的皮球,瘫坐在了一边:“要不然大伙儿再从长计议?”经他这么一说,屋子里的人除了王宝和司徒腾,几乎都在连连点头。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大伙儿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要是怕死,也不会在这里厮混。今夜若不动手,说不得明早便有人通风报信泄露了消息,到时候谁也休想活命!”王宝知道事态紧急,若是错过了今晚,难保第二天不出什么幺蛾子。连忙向大家说明利害。但众人早已被“陇右兵”这三个字吓破了肝胆,除他的几个结义兄弟之外,皆不赞成立马出击。更有甚者,那叫江明的教头已然打开了房门,大有一走了之的架势。
“江教头留步。”王宝见有人要走,知道大事不好,连忙一个箭步,挡住了江明的去路。
“怎么?诓咱送死不成,还要用强吗?”那江明虎目一瞪,话音未落,当胸便是一拳,由于屋子狭小,王宝又离他极近,眼看这击突袭便能得手,但拳头刚沾到对方的衣襟,江明的后衣领便被人往后急拽了过去。没等他看清是谁动手,整个脖子便被一双大手扭了三扭,霎时间搓成了麻花!
“马将军,你……你这是作甚?”一旁的方成林等人都是一惊。
“各位虽然有点本事,却是些仰人鼻息的孬种!知道有金子可拿,即便立时反叛也是甘愿。一旦听闻还要力战强敌,却又换了一副尊容,都想置身事外了!只可惜,天下没有这等好事!”狼司徒龇着牙齿,冷酷的扫视着众人,那双刚刚拗断江明脖子的大手上倏然多出了两把利刃!
小屋中虽然挤满了久经沙场的武将。但在狼司徒眼里,却如同一只只待宰的羔羊,只有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份儿。
“马……马如风!你……你想干什么?”方成林见到狼司徒向他缓缓走来,赤手空拳的他不由怕极,连忙拿身后同伴的名头壮胆:“你……你可……可别打错
第五十七章,杀不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