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之上,干冷的寒风吹不开浓浓的杀意。
狼司徒他们干等了许久,有些不耐起来。
“这苗算沈机到底是什么意思?战又不战,降又不降!跑到白氏兄弟那里磨嘴皮子吗?”尉迟凌年轻气盛,他见己方已立于不败之地,恐惧之心渐去,争强好胜的念头便又冉冉升起。毕竟,战胜天下第一兵的滋味,可不是谁都能有幸品尝的。
“或许会有变数。”司徒腾望着远处观礼台上那几个熟悉的身影,心中忽然泛起了一丝不安。
“怎么?难不成他们还有脸择日再战?”施敬德皱眉道。
“依我看,这白氏兄弟爱耍手腕,擅长驭人之术。”狼司徒一边龇着牙盘算着接下来的变数,一边没好气道:“他们见咱辽东兵将占尽了便宜,为使双方相互制衡,绝不会让我军轻易得手。”
“司徒将军所言有理。”施敬德思忖了一会儿,点头道:“咱们现在摆的这个车阵专克骑兵冲击,但并非没有弱点,木车最怕烈火,对方若是火攻,咱们便讨不到便宜。”
“你俩让兄弟们待着别动。”司徒腾对施敬德和尉迟凌道:“我去问问那两个自以为是的狗崽子到底意欲何为?”他话音未落,身形已如大鹏一般向那观礼台飞驰而去。
须臾,只见狼司徒又从观礼台跑回,脸上满是怒气。
“怎么了?”尉迟凌许久未见狼司徒如此生气,不禁问道:“那帮陇右兵又出幺蛾子了?”
“岂有此理!”狼司徒忽然回头向那观礼台大声的怒吼,随即却又对手下众人诡诈的眨了眨眼睛。他这番奇怪的举动,却让尉迟凌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将军您这是怎……怎么了?”施敬德也是一脸骇然的看着司徒腾。
“这帮陇右人好生无耻,明明自己看守不严,却怪咱们使诈!有道是兵以诈立;两军交战,难道还要坚守三纲五常不成?”狼司徒此时显是余怒未消:“那白家兄弟更是好没道理,陇右兵没有了称手的坐骑,让他们认输便是,却又让沈机他们与咱车战!”
“车战?”施敬德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这帮宵小这是想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用战车抵近与咱肉搏?”
“哼,他们还能有啥更好的法子?可不只有硬拼一途吗?”狼司徒的脸上开始阴晴不定。
“将军可要小心了,此刻风向有变,我等可是逆风而立,敌人若用点燃柴草的战车朝咱这里一冲,兄弟们就算不被他们砍死,也得被浓烟熏死……”施敬德久经沙场,如何不知其中的利害。
“我看那苗算必用此计!”狼司徒冷笑的嘴角慢慢上提,尖利的牙齿闪着簌簌寒光。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将军与那白氏兄弟再去商量商量,待到大风停了,再打不迟!”尉迟凌被施敬德点醒,连忙进言道:“此事生死攸关,咱可不能吃亏……”
“若不在明面上吃些大亏,怎能赚他们前来送死!”此时,狼司徒眼波流动之余,募地里竟笑了起来,声音凄厉,如同夜枭的鸣叫。
“难……难道将军早有破敌之计?”尉迟凌一见对方露出此等嘴脸,便知这狼司徒有了克敌制胜的法子。
“自古兵法成千上万,其中‘真要却是万变不离其宗。”司徒腾沉声笑着:“依我所见,只要洞烛机先,如猎人般抛出诱饵,设下陷阱,不怕香饵之下没有死鱼!”
“可如今咱是顶风而立,要破他的火攻非要改换位置不可。”施敬德有些迟疑道。
“看看这天上的云朵。”狼司徒用大拇哥往上晃了两晃,得意的看着施敬德。
“嗯,今儿个这云彩的确有些不同。”施敬德抬头观瞧了一会儿,面露异样的神采:“这上风方向的云彩虽然已被吹开,但下风处的云朵却还未消散,这……这是……”
“云彩上风虽开,下风不散,便是下雨的征兆!”战端虽尚未开始,但这位狼司徒似已嗅到了血腥之气:“大伙儿暂且去席棚歇息,我看呐,等那帮陇右兵挑选完燃烧干草的火车,这雨也就要落下来喽。”……
未到晌午,风变得越来越大了,但并没有落下一滴雨丝。
六
第六十九章,校场争雄(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