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洞外,四名辽东武士正在值守。
一块硕大的屏风挡在了洞口,似要遮蔽洞外闲杂人等的好奇目光。
当然,那些有着猎奇之心的人们并不吃亏,因为若看到屏风后的景象,定然会后悔万分——三排的竹枪被整整齐齐的直插在地,每根竹枪之上都有一颗已然有些风干的人头!似是张口结舌,似有满腹冤屈。这一张张狰狞恐怖的脸庞,足以让修罗地狱里的厉鬼也吓个筋斗。
但在狼司徒的眼里,此情此景却远没达到“残忍”二字。几个月前那小谷城的惨祸已让他变得铁石心肠。为了达到目的,为了一口饭食,所有人似都成了杀人魔王,吃人的妖怪!
生命的意义已然没有了亲情和善良!
生存的本质也在这极端的考验下变得猥琐不堪!
“损人利己”,“心黑手狠”这两个让人鄙夷的词汇,已然成为了孤城中那些幸存者的护身符咒!
所有在邪恶面前不妥协的人都将成为无常鬼们的下一个目标……。
司徒腾亲眼看着那城里的人们从同仇敌忾到疲惫失望,从心存侥幸到绝望无助,从易子相食到诱杀老弱,这一幕幕一场场的惨剧,几乎让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但司徒家族那不甘引颈就戮的戾气,让他咬牙挺了过来。
从那以后,他便对人性这东西失望透顶!
司徒腾决定反击,他要将把人便成魔鬼的那帮罪魁祸首找出来碎尸万段,但他只是一个撤职的游击将军,一条行伍中的丧家之犬。
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但,一切却必须由得了自己!
如何做到?
那就必须得立下大功,并在其中捞足了油水。
眼前的机会便断不可错过!
这飞羽镇的财宝和其隐藏的众多未解之谜如同草原上的那颗时明时暗的星火,足以在他的鼓动下成为燎原之势!
走过那骇人的人头阵,穿过一条较为昏暗的小道,来到尽头,便是一个开阔的藏兵洞。藏兵洞长宽都超过了百丈,洞中虽没有阳光射入,但四周密密麻麻摆着的火把,仍将整个山洞照得透亮。
洞中那些依旧活着的新兵还剩四十八名。
这些人如今正在拼命的加紧操练。虽然十分艰辛,但比起丢了脑袋,眼前的这些苦难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曾几何时,这群由大多数痞子无赖组成的队伍里,有许多人意欲偷懒耍滑。
但每当有所企图之际,总有一把锋利的斩马刀会在那些滑头们的脖颈一闪而过,涌出鲜血无数!
在这批幸存者眼中,近日来,他们喝过的茶水也远不及被喷溅到的血水来的更多。他们也曾尝试过逃亡,但是洞口有凶悍的辽东兵把守,所有试图出去的士卒都在那个叫“马如风”的瘟神手底做了无头的亡魂……。
终于,新兵之中有四十八名士卒选择了妥协,驯服的老实合作。
随即他们得到了许多赏钱,那个如狼似虎的“马将军”也变得不再酷戾——他亲自为训练受伤的士卒端茶敷药,还把所有人的姓名籍贯和老家住址都记录下来。并且指天画地的许诺,只要在一个月后的战阵中战胜敌人,不管那士卒是生是死,都有五百贯的赏钱和一头耕牛可以认领;战死者家里能多拿六百贯抚恤,外加两头黄牛;负伤致残者可多得二百两的抚恤外加一个妇人为妾为奴。战场上若是能斩杀一人,便可多得一千贯的赏银……
这些士卒都是被世人遗弃的苦哈哈,哪里见过如此诱人的赏格?
三日后的决战俨然便是他们由鬼变人,出人头地的最佳捷径,怎能不全力以赴?
杀杀杀!
战士们手提着各式武器,兴奋的叫嚣着,挥舞着。
纵使即将面对的敌人比己方多出了一倍,但那一百颗价值千金的敌人首级足以让他们振奋不已……
“小尉迟,你看这支队伍的胜算能有几何?”司徒腾看着士卒们精神百倍,心中甚是舒畅。
“士气是比刚操练时好了许多,可惜人数少了点。”一旁的尉迟凌有些担心到:“只怕到时候……”
“嘿嘿,你这是怪我先前杀伐太重?”司徒腾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子,很是不以为然:“我先前杀得那些东西,尽皆是沉浸江湖的青皮喇唬。那些人见过世面,不好糊弄,更不好驾驭,况且又天生散漫无行,即便上了战场也都是带头逃跑的孬种。你我想要在此扎下脚跟,便需不计代价的赢下这场赌局。又怎能被那帮宵小坏了大事?”
“咱总共只有一百个士卒可以操练,现下却只剩半数!天下哪有这般杀人立威的?”尉迟凌见狼司徒不以为意,只有耐心提醒:“别看这些士卒现在练得欢实。但若带上战场,见到比己方多得多的敌人,说不得也会怯了三分。”
“凡人之所以面对坚阵而能舍身忘死,面对白刃交加也毫无畏惧,并不是真的厌生乐死。无非是为了贪图名利和畏惧刑罚而已;若没这些刺激,在生死存亡面前,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使唤不动他们。现今这些士卒已被我等
第八十九章,贪狼练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