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色耿耿。
城楼里,司徒远正斜倚在一张破椅子上心神俱疲。
自打来到许家堡后,他的睡眠便出了毛病,开始只是觉得容易惊醒,后来几天就越发难以入眠;直到这几日,干脆便夜不能寐!虽然浑身的疲乏已在一次次的提醒着他,无论如何也得睡上一两个时辰。怎奈眼下的事情千头万绪,件件都能关乎性命,这让他又怎能睡得安稳?
“敌人为什么要留下那么多崆峒人士?他们到底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司徒远曾想盘问那些刚救回来的崆峒子弟,但那四位掌门都是护犊心切,压根也不答应司徒远审讯他们的亲信,如此一来,除了知道这批家伙都是些被朝廷抓来的倒霉蛋外,便再无更多的收获。
“敌人会不会故技重施,押解更多的崆峒子弟攻城?若真是如此,又该如何处置?”
司徒远整晚都在设想将来会发生的各种变数,无奈何,越想凝神思索,便越觉得脑仁发疼;偶尔放弃思虑,却又有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让他睡意全无……。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在椅子上枯坐了半宿,着实领略了一把“清夜不能寐,悲风入我轩”的愁苦之情。却仍未想出什么解决之道。反倒是生出不少的颓唐和沮丧。
失眠,愁苦,迷茫,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倒霉事为何都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难道这就是天降大任的先兆吗?
司徒远自是不信这种鬼话,他只觉得一个人如果真衰到了如此地步,性命也就朝不保夕了。
“唉,我怎么那么不走运呢?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又得了不寐之症。”司徒远哀声叹气,头痛欲裂的在那椅子上苦苦挣扎……,慢慢的就连挣扎也变成一种奢侈,气力在萎靡中逐渐耗尽、神智也开始有些迷糊起来。
一时间,他似乎失去了五感,沉迷在虚妄之中,艰难度日……,直到看着远方的朝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彻夜未眠的他这才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哎呀,不好!龙行为何没来换班?”此时,头晕目眩的司徒远蓦地想到了他的那个左膀右臂。为了更好地监视敌人的动静,司徒远和龙行曾经商定,分上下半夜驻守东城楼,以防敌人的偷袭。可是眼看着天光大亮,却不见龙行的身影。这让司徒远不禁惕然心惊。
“莫不是城中有变?”司徒远小声嘀咕了一句,连忙扒着女墙朝城里观望,却见许家堡内一片寂静,似乎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老爷!您咋还在城头咧?”这时,指儿已跑上了城楼。她原在下半夜便已回去睡觉,想不到,一觉醒来,见隔壁司徒远的房门仍是虚掩的模样,这才跑来寻找。她见主人魂不守宅,血不华色,大半夜一过,便似老了十岁,不禁吓了老大一跳。
“天知道龙行这是怎么了?至今没来换岗。”司徒远紧锁着眉头,有气无力道。
“咦?原来是龙掌门替老爷值守咧?”指儿傻乎乎的问道。
“就是他。不知是何缘由,那位仁兄竟迟迟未到!这不,天都亮了。也不见半个身影。”司徒远打了个哈欠,想要带走一
第一百三十一章,首鼠两端(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