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公子,您这样把那朝鲜人耍来耍去有什么意思?”城头之上,龙行望着渐行渐远的朴镇时,不禁对司徒远问道:“这一次干脆连突门都给他看了。要是将来敌军朝那里攻击,你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龙大哥有所不知,这突门的好处就在于从城里面出来容易之极,但要从外面往里头攻入却难比登天。突门只能容下一个瘦子侧身而过;我方若要忽然发难,只需让士卒布衣出城,随即穿上从城头悄悄吊下的铠甲穿戴完毕,便可发动偷袭;即便出师不利,也只需从城门逃回即可。而官军若要借机攻入突门,则得先穿过我方前沿壕沟、马面墙和鹊台组成的三道防线。若不穿甲胄,恐怕还没摸到城墙边上就会被利箭火铳打个半死。但要是穿了那厚重的铠甲,即便侧着身子也断然无法通过城下的突门。当然了,官军大可在推移到突门门口的时候脱了铠甲,打破突门外薄壁后再行钻入;只可惜真到了那时,突门的尽头一定会堵上一辆满是利刃的堵门刀车!几十名重甲武士,将会用挠钩和长矛来招呼他们……。说白了吧,突门是守城者反击的出口;但对攻城军队而言,那狭长的通道和鬼门关别无二致。压根儿就攻不进来。”司徒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今儿个我故意作出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给敌人瞅瞅,面对如此多的所谓破绽,我就不信那白铮知道之后不会怦然心动。”
“兄弟我仍有些不明白……”龙行依旧一脸的狐疑。
“龙大哥你看,敌人近来虽在四周不停的增兵,但由于上一回全军溃逃的损失太大,原先的攻城器械尽数被我等毁去,此番虽然人数很多但攻城器械却远不及原先的十分之一。如此处境,敌人也只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条路,便是围而不攻等着咱们粮食吃尽,困死城中。但听那朴镇时所言,朝廷五月份便要在西域各国面前展现大国的风范,因此白铮一定要在五月之前清除了咱们这些极难对付的刺头,要不然演砸朝廷开年压轴大戏的罪名他无论如何也担当不起。”
“那么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路,便是趁着我等城防尚未完善之际,用堆土搭建幔道的法子,向许家堡的薄弱处借土包堆起一条通道;随后率领士卒冒着重大伤亡的风险强攻入城。只可惜上一回他们已然吃过一次大亏,我军余威还在,手上还有与官军不相上下的兵器可以使用,敌人这才犹疑不定,不敢全面攻击。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就失去了速战速决的绝佳机会。经过一个月的操练,城中的兵丁尽数学会了火器,少数人甚至已能施射弓弩。眼下官军若还想强攻城池,必然是有去无回。”
“听公子这么一说,像是咱们赢定了似得。”龙行语气里满是不安。
“不,敌人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一走。”
“那么第三条路又是……”
“在这一个月内,不惜代价的召集各地能工巧匠,造出大量石?以资攻城;若真到了那时,咱这种土城墙多半扛不住石?的反复攻击。一场惨烈的巷战必然在所难免。”说道此处司徒远的瞳孔一阵收缩。
“巷战?若真到了巷战的地步,咱这点人马还有什么活路?眼下这城外已然驻扎了两千左右的官军,若是一同冲杀进来,后果不堪设想……”龙行听得心头不由一紧。
“是啊,若是白铮如此攻城,我等还真没啥胜算。是故咱们不能守得太紧,咱得给官军留个念想。”
“公子此番在朴镇时的面前如此作为,便是要让其鼓动着白铮出击攻城?”
“不。白铮那厮听了朴镇时的汇报之后,多半不会立时攻城。此獠可不是傻子,更何况身边还有不少能人替他出谋划策。我猜白铮一开始定会以为咱这是故意露出破绽让其上当,断不敢主动出击,自寻晦气。但等我军将城防加固之后,这厮才会醒过味儿来,调集军队再行攻城。到时候咱们大可以逸待劳,替那群兵老爷们好好松松筋骨。”司徒远解释的很是仔细:“昨日我看敌人正召集军队,准备攻城,我便放出朴镇时,做出一番要谈判的样子,麻痹了主将白铮,松懈了敌军士气。现下咱们再和他们不战不和的相持一段日子,必然能使对方的士气越加衰弱。”
“公子的算盘打得可够精的。”龙行恍然大悟后不禁赞道:“公子的后招,是要让敌人用最消耗兵力的添油战法与我军鏖战。如此一来,人多势众的官军会被缺少攻城器械的劣势拖累,一旦陷入鏖战,便无法自拔,犹如一个越赌越输,失去理智的赌徒,将最后的本钱一次次押在这场必败的赌局之中。”
“唉,这也是无法可想,如今的形势依旧与我十分不利。敌人毕竟是正规部队,人数又占优势。只要他们围而不攻,我等迟早饿死。更何况,现下官军营垒守卫的十分严密,我等已无偷袭的机会。”司徒远苦笑一声,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眼下咱只有等加固城防之后,再吸引敌军贸然来攻,耗光他们的锐气,再图反击,这才是上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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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愿者上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