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一行被安排在了东大营北面的一个空寨之中。
这帮锦衣卫们方才入内,便将里面的闲杂人等一并赶了出来。
随即,在洪柳二人和幻生的指挥下;众人将四门把住,对整个营寨的里里外外又搜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外人之后,这才安排士卒分别入住其中。
直等到手底下的人马尽皆布置妥当,那顶抬着李济的大轿这才缓缓挨到了大帐之旁。
随着一声轿帘的开合,幻衣背着如同死人一般的李济迅速窜入帐内;也就是前后脚的工夫,幻铃、幻生以及洪柳二人也先后闪入了其中。
随即,帐外便多出二十名锦衣武士,围成了一圈,谨防旁人的刺探。
大帐内,床榻旁,灯影绰绰。
李济的脸孔泛着青绿色的寒光。他双眼紧闭,嘴巴微张。喉管里还不时传出咯咯的响声,似燕雀临死前的悲鸣,哀怨而又不甘。
“唉,主子他已然时日无多。即便咱让幻衣假扮主子说话,恐怕也拖不了多久。”幻铃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主子的嘱托我等义不容辞。要是不来这该死的许家堡,却又如何能够接近白奇,救出门僧呢?”幻生无奈道:“眼下咱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至于成与不成只能静待天命了。”
“各位莫要太过担心。幻衣模仿李大人的声音当真是惟妙惟肖,足可以假乱真。”自打想出了这个李代桃僵的点子,柳如松便已做好了以身犯险的准备。此刻见众人事到临头都有些慌乱,也只能好生宽慰:“依我之见,咱们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被人拆穿。”
“柳百户说得不错,我等既然来到这个狼窝,就不能半途而废!”幻衣可是李济的死忠,他见另外两个幻奴面露怯色,不禁鄙夷的冷笑起来:“哼,有些人别以为主子命在旦夕,便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我等幻奴可是对天立过毒誓的,要与主子生死相托。除非主子他老人家在身前立下了接班之人;要不然一旦他往生极乐,我等也应在完成嘱托之后,追随主子的英魂而去。否则人神共愤,天诛地灭!”
“哎哎哎,就你这不男不女的怪物是个大忠臣!我和幻生都是狼心狗肺的小人!这总行了吧!”幻铃听幻衣如此说话,第一个便不乐意起来:“不过,老娘可与你丑话在前,主子的托付,我定然会竭尽全力;不过说到陪葬之事嘛……,嘻嘻,请恕小女子贪恋红尘,不能奉陪!”
“什么!你敢违背誓言!”幻衣话音未落忽然倏地站起,不知何时,一个闪着金光的铁锥已然抵在了幻铃的咽喉。
“嘻嘻,谁怕谁呀!”与此同时,幻铃的衣袖里也多出了一把精巧的手斧,横架在幻衣的脖颈。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柳如松哪知这两个幻奴早已不睦,眼看着主子将逝,立马窝里反了。他一边劝着,一边连连朝身后的洪云定使着眼色;只是此刻的洪云定似乎心事重重,又像是十分忌惮这两个幻奴;非但没上前劝架,反而又朝后面缩了一缩,两手叉在胸前,大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柳百户莫管别人的家事!”没等柳如松劝上两句,幻衣便打断了他的话头。但见幻衣瞥了身旁的幻生一眼,恶声恶气的问道:“喂。我说幻生,你是向着我?还是向着幻铃?或是想等咱俩两败俱伤之后,坐收渔翁之利?”
“嘿嘿,还是幻衣眼光独到,兄弟我这些小心思竟然也被你看个真切!”幻生呵呵一乐,双手猛地一扬,也不见其手里有什么东西,却吓得幻衣和幻铃同时低喝了一声,双双朝后一跃,也终于分了开来。
“乾坤逍遥绳!”两个幻奴对幻生怒目而视。
“嘿嘿,兄弟我只是伸了个懒腰,你俩可莫要误会。”幻生故意将双手用力伸了又伸,这才说道:“若不如此,又怎能让二位轻易罢手呢。”
“今夜总算没事了。大家还是尽早休息,说不准明日那白氏兄弟便要前来探望。”忽然间,躲在一旁的洪云定说了一句。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便大咧咧的走出了帐外。
柳如松见他神色有异,又对三个幻奴好言规劝了几句,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等洪柳二人先后走入了那顶合住的帐篷,这才说起话来。
“洪老弟似有心事?”柳如松方才在自己的床榻坐定,便先发问。
“李济曾经说过,他是中了慢毒……”洪云定一边说着话,一边也坐在了自己的卧榻之上。
“不错,是这么说的……”柳如松点头。
“李济若真是中了慢毒,下毒之人的后台必定非同小可。”洪云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嗯,多半是个有权有势的仇家。”柳如松很是赞同。
“柳兄可曾想过?这李济做事向来小心,身边不仅有大批的护卫守在左右,还有几个武艺超绝的幻奴从不离身。闲杂人等又怎能给他下毒?”洪云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依我看,那下毒之人多半便是他的亲信之一了。”
“嗯,洪老弟推测的不差,李济曾经说过他已有了克制慢毒的药方,还说预计自己还能支撑个一年半载……”柳如松何等聪明,立马便有所领悟。
“这就是其中的破绽了。”洪云定的面色已从凝重变成了肃穆。
“嘿,听洪老弟这么一说,还真是
第二百零九章,清谈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