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一轮明月高悬。
霎时间却又被云雾遮蔽。
中军大帐内,军务早已布置完毕。
此刻。
只有白铮一人默默地坐在帅位之上,似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大哥找我?”没过多时,一个矫健的身影入得帐来,正是白圭。
“坐下……”白铮话说了一半,猛然觉得应该放下一些身段;毕竟在把话切入正题之前,需要先安抚住这个一向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小弟:“嗯,贤弟,请坐下说话。”
“是。”不知是来自他母系家族的自惭形秽,还是因为眼前的兄长太过威严。白圭虽然在外嚣张跋扈,但每次见了自己的大哥,总有一种耗子见猫的惶恐。他小心的在下首找了一张椅子坐了。面上肌肉却在奋力的堆叠出一个满怀敬意的微笑。
“老家来信了。”白铮和缓的朝白圭点了点头,同样努力的做出一副家里人闲聊的样子。
“来信了?出什么事儿了吗?”白圭小心问道。
“也就是给咱们白家两兄弟报个平安罢了。”白铮说话近似和风细雨。他故意将白家三兄弟说成两兄弟,就是要看白圭的应对。
“兄……兄长说笑了。咱们白家一共三个兄弟,如何老家亲人只向两个兄弟报平安呢?”白圭果然脸色微变,说话之声也有些颤抖起来。
“咱们白家不就你我二人吗?如何又多出一个兄弟?”白铮挑起了浓眉,鹰隼般的双目直视白圭的眼眸。
“嘿嘿……嘿嘿。”白圭听大哥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似是吓了老大一跳,整个上身不自觉的绷得笔直,面色也开始有些发青:“兄长莫要说笑!二哥他怎么不是咱们的兄弟……”
“哦,家书里说了一则咱府里的趣闻,兄弟可有兴趣一听?”白铮不答反问。
“什么趣闻?”白圭讪笑道。
“前些日子,三姨娘那里出了件怪事。”白铮拍了一下大腿,饶有兴致的说道。
“什么事?”白铮嘴里的三姨娘,正是白圭白奇的亲生母亲。此刻听得自家老娘那里有事,自然甚是关切。
“前些日子,府上竟有一个自称是你远房舅舅的老头,三天两头的前来看望与她。”
“我远房舅舅?”白圭极力思索却仍不得要领。
“后来府上的管家一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发觉他们说着说着,竟然一起滚到了床上!”白铮忽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不会吧?”白圭险些个惊得滑溜到了地上。
“后来二娘带人将那对狗男女抓起来一问,你猜如何?”白铮只是狞笑。
“如……如何?”白圭只觉头皮发麻。
“原来那个自称你舅舅的老家伙就是你娘未嫁时的情郎。听说当年还是个有名的戏子!”白铮似是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忙将憎恨之情从脸上卸了下来。
“这……这……这是从何说起?从何说起……”白圭只是一个劲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据我所知,三姨娘嫁入白家之前便与那个姓刘的戏子珠胎暗结。嫁给爹爹之后,不到七月便将白奇那厮给生了出来!”白铮似已知晓三弟接下来的言语,漫不经心的打断道:“此事,爹爹生前向来讳莫如深,从不声张。要不是近日被人撞破,你们两兄弟还真把为兄给瞒得好苦。”
“兄长恕罪!”白圭闻言大惊,连忙跪下哭道:“此事事关我娘和我二哥的荣辱,小弟也是在一年之前才发现其中的蹊跷;为了咱白家的和睦,请恕小弟没向大哥实情相告。”
“哈哈哈,兄弟请起来说话。老家的人都知我三姨娘是风月场上的出身;既然爹爹生前也没嫌弃过她一分一毫;我等身为晚辈,也不能就此委屈了她。你放心,只要还是我来当家,你们娘儿俩便可永保富贵。”白铮见白圭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缓步上前,将其扶起道:“只不过从今往后,兄弟应当谨记,只有你我才是白家的子孙,而白奇不过是那戏子的野
第二百四十七章,兄弟阋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