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洪大人你看怎样?这位崆峒掌派人的功夫还入不入老兄的法眼?”即便此刻深陷危局,李济似是依然心情不错。他趁着飞云子对付自己三个手下的当口又退到了洪云定的身旁,袖中的那把墨绿色的短刀忽的塞在了对方的手上:“唉,我说洪大人,还愣着干嘛?又轮到你啦……”
李济话音未落,飞云子已越过幻铃扑到两人身前!
洪云定不及细想,接过刀来便是一击下劈。刀势猛恶;但也正因用力过猛,一击之下,便不及收回。
飞云子何等老道?猛扑之下还能间不容发的闪开刀势;只等洪云定一招用老,立时便抢入了对方的怀中,双掌押在洪云定的胸腹用内劲发力一吐!
只见这自诩沧州第一铁骨的好汉立马如断线的风筝,飞出了门洞之外。而他那柄绿刀不知何时却又落在了一旁的李济手中!
“嘿嘿,只剩下你小子了……”面对门洞子外头即将冲入的几十名手持弓弩的甲士。飞云子却丝毫不惧,只是对近在咫尺的李济一阵冷笑。但他的冷笑也只维持了弹指的功夫,忽觉一根极为锋利的细线已将自己喉头勒住!
一惊之下,飞云子不及向前捉拿李济,反而想转身对付那个在他背后的暗算之人。但其身子方才转到一半,缠在喉头的细线便已全然嵌入了他的肌肉之中!飞云子是个武学行家,刹那间便想起了昔年江湖上的一件大名鼎鼎的杀器:“这……这是乾坤逍遥绳?”
“呵呵呵,先生好眼力。既然识得这样的宝贝,就烦请先生莫要乱动才好。”李济的声音方才响起,守卫东城的几十名甲士也已冲入了门洞之内。
随着一支支森冷的利箭对准了飞云子的全身,在他身后暗算的幻生也终于手腕一抖,收回了他的利器。
飞云子只觉喉头一松,一瞥之下,但见一根细如发丝,几近透明的东西倏然跃入了幻生的袖中。要不是上面还有一抹鲜血,几乎无法用肉眼看清它的全貌。
“唉,老夫终究棋差一招。实不相瞒,老夫的妻儿现下都落入了白圭手中。若是李大人愿意救人,老夫自当唯命是从。”飞云子眼见功亏一篑,心中的怒火瞬间变成了摇尾乞怜。
“很好。既然先生说了实话,我这晚辈自然也不会与您为难。这样吧,先生暂且回去拿话诓住那个鞑靼酋长,就说城中的几位首领希望好好斟酌一番,一天之后再做答复。”李济一边将幻铃和幻衣扶起,见两人虽遭惊吓,却并无大碍,心情更是大好:“至于您的妻儿嘛;嗯,本官只要能够脱身回去,自当替您将他们救回。”
“还……还要老夫回去?要是那毛里孩逼老夫带兵攻城,又当如何?”飞云子不曾想到这李济竟如此通情达理,暗中思忖多半是自己的那个徒弟司徒远在后头替他求了情面。但随即又想到眼下形势依旧不明,不管是投靠鞑靼还是与李济暗通款曲,都有杀身之祸。心下戚戚,只能先和李济打声招呼,方觉稳妥。
“无妨无妨。还是那句话,不管先生将来如何行事,只要这许家堡能够保全,你家妻小的性命便将无碍。”李济狡猾一笑:“先生学贯古今,既然擅长左右逢源,两面三刀。但也不能总学吕布,不知朱序吧?”
“哦,老夫惭愧,老……老夫明白了。这……这就告辞。”飞云子听李济如此说话,先是一怔,随即面色变了几变,不禁长叹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烈日下,他那原本十分挺拔的身躯,此刻却变得有些萧索;不知是为前途担忧,还是在琢磨着李济方才的用意……。
看着那飞云子渐渐走远,李济似才想起洪云定还在门洞外喘着粗气。此刻的他已然能够站起,但胸腹上的疼痛却依旧没有停息。
“怎么样?”李济殷勤的替洪云定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戏谑的问道:“洪大人以为那老贼的功夫可还凑合?”
“下官没被他一掌打死也算走运。”洪云定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竟也带出了不少的血丝:“这是一个我平生仅见的高手。为何大人竟肯让其安然离去?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哈哈,方才洪大人没看见那厮已然服软了吗?”幻衣方才被飞云子丢出老远。但好在自己身轻如燕,虽摔了一个嘴啃泥,却也并无大碍;一听洪云定质问自家主子,不由讥笑道:“方才咱主子对他说得明白,劝其别学三国的吕布,而学东晋的朱序;便是要他假装臣服于鞑靼,伺机反戈一击。”
“朱序?东晋的朱序又是何人?”洪云定不解道。
“洪大人可知淝水之战?”李济笑问。
“这倒是曾听说书的讲过。似在东晋十六国时,前秦的苻坚率领百万大军与偏安一隅的东晋决战。最后却被东晋以少胜多,打得大败。”
“大人可曾记得那兵强马壮的前秦为何兵败?”
“好像是晋秦两军对峙于淝水两岸。东晋派使者向苻坚建议,请前秦后退几里,让出战场,好让晋军渡河决战。苻坚自以为半渡而击便能速胜;便答应了下来。不想正当秦军后退之时,晋军忽然渡水突击。更要命的是,就在这紧要关头,留守在秦军阵后的一员晋国降将忽然大呼秦军败了!顿时便让秦军阵脚大乱,以至于全军惨败。”洪云定说着说着,不禁恍然大悟:“是了!是了!那个大呼秦军败了的降将就叫朱序!原来李大人已然看出这老贼眼下是首鼠两端,左右为难。只要鞑靼人在嘉峪关吃瘪,他定会暗中反戈一击,助咱一臂之力。是故放他回去那是有利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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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香饵毒钩(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