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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鸠占鹊巢 2[1/2页]

芳菲与城 清扬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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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夭夭的弟媳生了个女儿,全家人都很高兴,陶夭夭连忙奉上大红包,母亲开心地说:“你当姑姑了,开心吧!”开心是开心,可是这话说的,好像这孩子是给姑姑生的?
      弟媳顺产,在医院只住了三天就出院了,母亲早辞了雇主那边的事,一心一意给儿媳伺候月子。弟媳身体恢复得很快,精神饱满,半个月就偷偷下楼给自己放风,才满月,就大剌剌地吃冰淇淋了。婆媳俩把小婴儿养得白白胖胖,宝玉在包子店一个人忙不过来,雇了一个人,生意挺好。
      一切都挺好,就是没有一点要搬走的意思。陶夭夭悄悄问母亲:“宝玉他们什么时候搬走啊!我这边房子快到期了。”
      “我给你问问。”
      说问一问,好几天无声无息,陶夭夭急啊!决定上门一探究竟。
      巧了,母亲去买菜了,李月和孩子在家。孩子正好拉臭了,李月正在给孩子换尿不湿,孩子小腿乱蹬,陶夭夭想帮点忙,却无从下手。李月着急忙慌:“姐,你帮我到阳台上拿一下那个哈衣。”
      陶夭夭连忙去拿,折返的时候,被脚下的杂物一绊,一个相框掉到地上,定睛一看,那是她和奶奶的合影,奶奶坐在家门口,她趴在奶奶肩头,两人笑得嘴角都快扯到天上去。现在,相框躺在阳台地板上,玻璃镜面落了灰,人影在相框里,光影折射,发生一种微妙的变形。她俯身捡起来,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姐,找到衣服了吗?快点啊!”
      她把衣服递给弟媳,隐忍不发,胸口起伏着,打量着这个面目前非的家。母亲不知从哪里淘了块廉价的蕾丝罩子罩在电视上,沙发上也铺了罩子,一块红的,一块蓝的,墙上贴了一幅宝宝图,好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家,可是,这里已经找不到陶夭夭一丝一毫的气息。
      李月给孩子换好了衣服,抱起孩子,才注意到陶夭夭脸上愠怒的表情,不解地问:“怎么了?姐。”
      “我在阳台上种的花儿呢?”
      “都死了啊!我就扔了。”
      “怎么会死了呢?浇水了吗?”
      “那玩意儿我不会养,再说我整天忙孩子呢!哪顾上花呢?”李月渐渐流露出不耐烦。
      “照片呢?这照片又碍你什么事了?”
      陶夭夭将相框赫然亮出来,提高了分贝,声音在颤抖。
      怀中的小婴儿被吓了一跳,李月不悦,脸色阴下来,冷冷瞥了一眼,嘟囔道:“孩子还小,屋里摆着死人的照片,不吉利,再说,我房间不想放别人照片。”
      “我房间”,又是“我房间”,陶夭夭决定不忍了,脱口而出:“你也出月子了,你们什么时候搬走呢?”
      “搬走?为什么要搬?你什么意思?”李月一脸无辜和诧异。
      陶夭夭气结:“因为这是我的房子,我要住。”
      “宝玉说你已经卖给我们了啊,这是我们的房子。”李月理直气壮。
      “你说什么?”陶夭夭以为自己听错了,提起一口气,心里气愤又慌张,她隐隐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这时,门锁响动,母亲买菜回来了。陶夭夭像看到救星似的冲上去,抓住母亲的胳膊,急切地问:“妈,你答应我的,住到孩子满月,就让他们找房子搬走,妈,现在李月快出月子了,我那边房子也快到期了,该搬了吧!”
      陶梅目光躲闪着,小声呵斥:“嚷嚷什么啊,别吵到孩子。快了,快了,这不是还有几天吗?搬家很快的。”
      李月还是听到了,在身后嚷道:“谁说要搬家的?孩子这么小,搬哪儿去啊?宝玉说这房子他已经买了,他不是在骗我吧?”
      陶夭夭转身咬牙切齿道:“他就是在骗你。”
      急得母亲恨不得上去捂住女儿的嘴,忙把她往外拉,一边回头安抚儿媳:“没事没事,安心住你的。”一边对陶夭夭又拉又推:“走走走,我出去跟你说。”
      防盗门在陶夭夭身后关上了,那扇门很结实厚重,但关门声很小,是陶夭夭装修时换的,她亲自去建材城挑选的。
      母亲把她拉到了楼下花坛旁边。
      陶夭夭愤怒地甩开母亲的手,立场坚定,口气强硬:“我什么理由也不听,这一次必须搬,这是我的房子,我要住了。”
      母亲赔着笑,又去拉女儿的手:“你看你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互相体谅体谅。你看,宝玉这边一大家子人,他也不容易,孩子还这么小,你单身一个,总好凑合凑合。”
      “我不凑合,我买房子就是为了自己住舒服点,我为什么要凑合?”陶夭夭听明白母亲的意思了,她声嘶力竭地喊起来。
      “你一个女孩子,弄一套房子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不仅没用处,这房子还是绊脚石,烫手山芋。妈是过来人,我告诉你,男人一个个猴精,有人看你有房贷会嫌弃你,怕你有二心,结婚后没法一起跟他还房贷,有的人倒是不计较,暗里打你房子的主意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母亲苦口婆心地给她分析利弊。
      时近夏暑,陶夭夭听得后脊发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恨不得马上上楼去把他们的东西扔出去。望着母亲那张虚伪的脸,心里一阵哀凉,声带哭腔说:“房子,是用来住的。从小,我就没有家,你没有给我一个家,舅舅家也不是我的家,我只是想给自己买一个家。”说着,眼泪悄悄地滑下来。
      然而这些话和泪水并没有触动母亲,她只是尴尬地撇了撇嘴,叹了口气说:“又不白住你的房子,你看这样行不行?叫宝玉把你付的首付和装修钱都给你,抽空,把过户手续一办吧!宝玉已经把这话给李月说出去了,再闹得夫妻吵架就不好了。”
      “不行,绝对不行。”陶夭夭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有路人侧目朝这边张望,母亲大概觉得丢脸,索性甩手往回走,黑脸嘟囔道:“爱咋咋地,我不管了。”
      陶夭夭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看到手里的相框,又哭了一回。她拨通了贾宝玉的电话,一字一顿:“三日之内,请你们搬走。”还不待对方说话,就挂了电话。
      母亲上楼后从窗户朝下看了看,悄悄给儿子打电话:“就一直住在这里,不搬走,她也拿你们没办法。……她这会儿走了。放心吧!过几天就想通了。”
      林琅此时正在售楼部,正和置业顾问做最后的较量,她想要更多优惠,能省点装修费出来,置业顾问说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了,这时林琅想起夭夭过去在这里售楼部工作过,是否还跟这边的同事有联系,便打电话给夭夭,说明了来意,陶夭夭囔着鼻子回答:“明天可以吗?我明天帮你问,今天我心情不太好。对不起!”
      “夭夭,你怎么了?”
      还不待林琅说完,陶夭夭已挂了电话。
      林琅听夭夭声音带着哭腔,不放心,很快又拨过来,夭夭很快接了,这一次,她改变了主意,在电话里主动求助:“林琅姐,你在哪儿?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那声音听得人既担忧又心疼。林琅暂且不买房了,问了地址,马上赶了过去。
      两个人离得不远,林琅在芳菲苑三期售楼部,陶夭夭就在二期小区门口,又急又气,浑身虚软,站了一会儿,觉得头重脚轻,就索性在马路牙上坐下来。林琅远远看到她,紧走了几步。夭夭听到林琅叫她,站起来,一头扎进林琅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听完陶夭夭的描述,林琅又吃惊又气愤,她知道夭夭的身世,知道她有个偏心的亲妈和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但她不知道人能这么无耻,如此明目张胆地霸占亲女儿的房子。她拉陶夭夭到路边的奶茶店坐下,给她点了一杯全糖去冰的奶茶。
      陶夭夭捧着奶茶,手仍在颤抖,完全没有主意,问:“怎么办啊?”
      遇到无赖之人,还真是难办。林琅扶额,一时也没了主意,安抚她:“别急,让我想想。”
      “姐,你是本地人,认不认识一些,就,那种,社会人,找两个,陪我去壮壮势,吓唬吓唬他们。”陶夭夭抹抹眼泪,一本正经地说。
      林琅忍笑,摇头:“毕竟是一家人,犯不着。”
      “怎么犯不着?他们都这样对我了。”
      “两国交战,都是先礼后兵,先文后武,你看外交部的发言,表示不满,强烈抗议,强烈谴责,严正警告,那是给彼此一个回旋的余地,先来文的。”
      “我已经表示过强烈不满,强烈抗议,强烈谴责了。”
      “这样吧!我帮你找个律师咨询一下。”
      “律师?”一语惊醒梦中人,陶夭夭眼睛一亮:“麒麟就是律师啊!怎么把他给忘了。”
      两人一商量,陶夭夭当即就给麒麟打电话,麒麟答应马上赶过来。
      等待他来的空儿,陶夭夭又犹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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