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陶夭夭处,雅雅还没睡。雅雅虽然和夭夭熟悉,但孩子择床,夭夭使尽浑身解数,又是讲故事又是唱摇篮曲,雅雅的眼睛仍睁得像鸡蛋大,问:“阿姨,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林琅带着一身寒气进门,雅雅马上“呲溜”下床扑过来。本来要带雅雅回去,夭夭挽留:“天寒地冻的,来回折腾别把孩子弄感冒了,就在这儿睡吧!”
林琅疲倦不堪,也不想动了。孩子也困了,林琅陪着,很快就入睡。她出来洗了澡,夭夭还没睡,竟然拿出一瓶红酒来:“我点了宵夜,咱俩喝两杯?”
这姑娘有心事?林琅暗忖。正好自己也心情郁挫,喝一杯好入眠。
夭夭点了烤鸡和卤味,很快就到了。芳菲苑门禁森严,外卖骑手在小区门口登记后,来到楼下单元门口,再拨打客户的门禁电话。她打开单元门,很快,外卖小哥上楼来敲门。
陶夭夭还是很谨慎,只把门开了一个小缝,伸出一只手去接外卖,对方忽然声音洪亮地说:“祝您用餐愉快!”,并夸张地鞠了个躬。声音有点大,刚刚暗了的声控灯忽然又亮了,她看清小哥的脸,顿时愣住了,竟然是,齐麟。
“祝您用餐愉快!”他又重复了一遍,还咧嘴嘴露着大白牙冲她笑。
没错,是他的声音,是他那副死乞白赖的嘴脸。陶夭夭还在气头上,小声骂了句“神经病”,迅速关上了门。心里嘀咕,他这是唱得哪一出?负荆请罪?卖惨求饶?她从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要不要叫慧闻来?她过来很快的。”林琅问。
“你问问。”
林琅特意拍了卤味的照片发给了慧闻:“来食!速来!”并发了夭夭住处的定位。
慧闻也马上发了一个定位,显示她在江西某地,并回过来一个哭脸的表情:“想念肉夹馍,想念泡馍,想念烤肉串,想念我的床。”
不用问,她又亲自带团去外地了。林琅发了一个摸头的表情:“等你回来带你吃。”
夭夭没有红酒杯,连红酒还是公司年会抽奖抽到的便宜货。她从厨房里找到两个玻璃牛奶杯,斟上红酒。
林琅端起来晃了晃,笑了:“我想起雅雅的爸爸以前用饭碗冲咖啡,真是别有风味。”
“哎呀我的姐姐,别讲究了,我平常不喝酒的,没有酒杯。”
“我是想说,一段关系里,真正的伤害其实是悄无声息的,也许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足以杀死你。”
夭夭听罢,狠狠地和林琅碰了下杯:“太他妈对了。”
听到夭夭爆粗口,林琅一愣。夭夭叹了口气:“我和齐麟分手了。”
林琅没有问原因,也说:“我和周重光也分手了。”
谁也没有问分手的理由,只是闷头碰杯喝酒。她们都已经是成人了,遇事不会再哭哭啼啼,有搞定自己情绪都能力了。
陶夭夭对着窗外的月亮说:‘祝我们都能找到世俗的幸福,如果不能,一个人对着月亮喝酒吃肉,也很幸福。
“如果不能,和姐妹对着月亮喝酒吃肉,更幸福。哈哈!”林琅举着一个鸡腿,对着窗外的月亮慨叹,然后咬了一口,忽然尝到一丝苦涩,连忙吐了出来:“好苦!什么东西?”
夭夭看了看,恍然大悟:“怀疑人参,我点的是这家有名的人参脱骨烤鸡,你咬到人参了吧!”
人参的苦味散尽后,口腔里沁出一丝淡淡的甜,林琅惊喜:“人参是苦的,可后味是甜的,你也尝尝。”
夭夭半信半疑,又挑拣了一根放进嘴里咀嚼,皱了皱眉,唇齿间,果然有一丝淡淡的甜丝丝缕缕地漫开。
“人生是苦的,可后味是甜的。你说得没错,加油啊!”陶夭夭发现这藏在人参里的谐音箴言,兴奋地喊口号。
酒劲挺大,她们喝完那瓶酒,把冰箱里齐麟存放的啤酒也拿出来喝了。林琅喝了酒,话就多起来,讲自己签下第一个案子时的兴奋心情,签合同的时候,写自己名字的手都在颤抖,讲她在三十八度的太阳底下亲自监工,只为一个花园造型能够完美落地还原,讲她拿到第一笔设计费时,独自在楼梯间跳舞转圈圈,她的脸红扑扑的,讲到开心处,忍不住拍桌子,忽然意识到孩子还在屋里睡觉,又压抑地“嗤嗤”笑,夭夭看到不一样的林琅,她也会膨胀,虚荣,得瑟,焦虑,但她也同时坚定,清醒,强壮,从容,她有点羡慕她,能做着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而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做着一份价值感全无的工作,自己都觉得没劲,难怪齐麟也狗眼看人。
夜深了,月亮卡在窗棂里,两人都困了。月光朦胧,整个世界也朦胧起来,坚硬的棱角,锐利的线条,肮脏的角落,都消失了,所有的一切被月光稀释,过滤,美化,一切都那么温和,没有攻击性,夜色温柔,像一个丝绒枕头,又大又软,让人昏昏欲睡。
远在异乡的慧闻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躺在江西九江市的一个酒店里,这是市里最好的酒店。夜里阴冷,空调制热打开了,半天没热起来,卫生间时不时传来一股霉味,她想换一间房,丁旭笑称“不用麻烦了,有我暖被窝,你还怕冷吗?”。她就淫荡无耻地笑着往他怀里钻。年轻男人的身体就像一个小太阳,温暖又舒适。其实丁旭也不算年轻了,前年还二字头的,现在已经是三字头行列的“中年人”了,慧闻自然也更老了几岁,天一冷就手脚冰凉,哪里还敢经期里逞强吃冰,冬天里光着腿去疯。
这里是丁旭的家乡,他的家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乡镇,离市里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到达市里时天色已晚,他们便决定住一晚第二天再走。
丑媳妇见公婆,慧闻多少有点忐忑。丁旭的父母不过五十出头,比慧闻大不过十岁,对此差距慧闻并不担心,有科技和医疗加持,她一直坚信并肯定自己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她只是担心自己见了公婆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唯恐失礼。
第二天起床,本来还要坐市长途汽车,再做蹦蹦车才能到达,丁旭怕折腾慧闻,要租一辆车,慧闻拒绝了,笑称:“姐是见过世面的人,长途汽车算什么啊!”
慧闻坐上蹦蹦车,觉得有趣,笑得很欢。一路辗转,到达时正好开饭。丁旭妈黑胖,看上去很和善,一见面就拉慧闻的手,对儿子说着他们的家乡方言。慧闻问丁旭:“阿姨盯着我说qingan,是什么意思啊?”
丁旭亲昵地捋一捋她的头发,说:“这是我们这边的方言,夸你漂亮呢!”
慧闻笑得更甜了。
丁旭爸沉默寡言,万事都不发表意见,老婆指哪儿打哪儿,家庭地位可见一斑。丁旭还有个姐姐,大他一岁,早嫁人了,还有个妹妹,正在上高三,住校,平时不回来。
饭菜是丁旭妈亲手做的,有点咸,但没关系,慧闻就不停地喝水。
喝多了水,天又冷,就想上厕所。丁旭把慧闻带到屋后。跟网上那些吸引眼球的文章描写的不一样,这里的厕所是清清爽爽一间小房,虽然是蹲便,但地面做了硬化,蹲便器是瓷的,干干净净的,虽然风吹凉屁股,但慧闻感觉还不错。
从厕所出来,丁旭还颇不好意思地问感觉怎样?慧闻说屁股凉,丁旭就坏笑:“那我给你暖暖。”他就伸出手去。这两人就光天化日讲起了荤话。
丁旭带慧闻到他的
第四十七章 掌握一门外语的重要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