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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东宫朱墙时,徐妙锦一身月白襦裙轻步进殿,鬓边的茉莉沾着晚露,暗香浮动。
  她惯常先去书房寻朱雄英,却只见案上摊着未收的奏折,不见朱雄英的存在。
  “殿下呢?”
  她转身问守在廊下的宫女。
  “回太孙妃,殿下歇在寝殿了。”
  宫女话音未落,徐妙锦已提着裙摆疾步而去。
  寝殿内烛火昏黄,朱雄英面朝里蜷在锦被中。小菊跪坐在榻边守着朱雄英。见徐妙锦进来,慌忙起身行礼,眼眶还泛着红。
  “这是怎么了?”
  徐妙锦伸手探上朱雄英的额头,触手并无热意,悬着的心稍放下些,目光却紧紧锁在小菊脸上。
  小菊咬着唇摇头,声音发颤:“奴婢也不知。殿下回来时就神色恹恹,奴婢给他按了许久,他才睡着。像是……
  像是心里累极了。”
  她想起朱雄英睡前那句呓语,眼眶又酸起来,“许是朝中事务棘手,殿下又不肯说……”
  徐妙锦在榻边坐下,指尖轻轻梳理他凌乱的发丝。往日总是意气风发的太孙,此刻睡梦中仍蹙着眉,睫毛在眼下投出青影,像只折了翅膀的鹰。
  她轻抚着他的背,温声哄道:“小菊,你先去厨房盯着安神汤,火候别过了。”
  待小菊福身离开,徐妙锦缓步走出寝殿,在游廊下唤来朱雄英的贴身太监穆由雕。穆由雕一路疾步而来,行礼时身姿利落,虽恭敬却不见慌乱:“太孙妃唤奴才有何吩咐?”
  “殿下今日在文华殿,可是与刘三吾起了争执?”
  徐妙锦望着殿外渐沉的天色,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穆由雕微微颔首,压低声音道:“回太孙妃,正是。二人就科举取士、职业教育诸事争论许久,刘大人走后,殿下便一直神色不佳。还提及官员清廉标准、寒门学子出路……”
  他见徐妙锦眉间微蹙,又补了句,“殿下始终据理力争,只是刘大人年高固执,不肯松口。”
  徐妙锦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她倚着廊柱,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阳,回想起朱雄英曾与她描绘的改革图景,那时他眼中有光,语气坚定。如今却在守旧势力前碰得满心疲惫,这份无人理解的孤独,想必比任何政敌都更伤人。
  当安神汤的药香漫满屋子时,朱雄英动了动,缓缓转醒。
  朦胧间见徐妙锦守在榻前,青丝垂落,腕间的玉镯泛着柔光,恍惚又回到年少时,自己在母亲怀抱里的感觉。
  “醒了?”
  徐妙锦舀起一勺汤,轻轻吹凉,“喝些安神汤,别想那些烦心事了。”
  她的声音像江南的春雨,细细密密地漫过朱雄英心间的褶皱。
  朱雄英撑起身子,就着她的手饮下汤药,苦涩在舌尖散开,却不及心口的滋味复杂。
  他望着徐妙锦温柔的眉眼,突然很想把满肚子的委屈、不甘和孤独都倒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化作一声叹息:“没什么,就是乏了。”
  徐妙锦没再追问,只是将他散落在枕上的发丝拢到耳后,指

第181章 杀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