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当天,她起得很早。
主办方来接她的时候天刚刚亮。
在化妆间坐好。
尚亦今发了一条消息。
“在哪呢?”
知画给过他一个定位。
“到了告诉我,我让场助出去接你。”
尚亦今顺利到了化妆间后台,还混了一张工作人员的证。
“小知画,我觉得,如果你每天都这么精心打扮的话,追你的人可能会更多。”
知画嘴边笑了声。
“那倒也不用,我就算每天素颜,追我的人也一样多。”
今天人生中第一出画展,知画心情说不出的好。
其实她本不需要这么早的准备,安排的画家见面,是在上午的十点四十到十一点,按道理她只需要露面这二十分钟就可以。
但终归是第一次,知画想看个全程再走。
八点开展,陆陆续续开始进来人,分批次,控制流量。
时间越到十点,知画的心越开始紧张。
毕竟是如此公开的直接面对评论,还是有点让人觉得而不安的。
江思阮和知正维是第一批进馆的,看完之后,就直接进了后台。
“三元老师。”
“父亲。”
“很好看,进步很大,非常好。”
江思阮对知画的评价很高,不仅仅是出于母亲对女儿的关爱,更多的,还有艺术家互相之间的欣赏与怜爱。
知画心里很感动,但是一直是个不爱表达的性子,竟然开口还没有说出来话。
“怎么,还不信我说的,不信你问正维。”
知正维似乎也顿了下。
“很好看。”
几秒之后。
“非常好。”
这是知画印象中,知正维第一次站在这样的角度对知画进行夸赞,她心里有点发愣,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谢谢……”
“傻丫头,还谢谢。”
江思阮紧紧把知画揽在怀里。
“等会交流环节,别紧张。”
“我曾经和这次的主办在法国合作过,还可以,很稳重。”
“嗯。”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是匆匆一瞬,就到了十点半。
还差十分钟上台。
化妆师和造型师最后确定知画的状态。
一身黑丝绒的礼服裙,上面撒着碎钻,不张扬,却又不失色。
镜子面前,知画看着自己姣好的身材。
莫名想到了三个字。
黑天鹅。
这是公众对她的爱称。
倒是,还,挺合适。
“知画老师,到您上台的时间了。”
临时助理来接知画。
顺利上台,既定的几张拍照时间,三分钟过去,之后便是十七分钟设计好的问答环节。
一切都顺利,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进行着。
知画曾经跟主办方,反复沟通过好几次问题和相关的回答,所以其实,知画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按秒数来算。
回答完一个问题,知画基本也就知道了时间进行到了哪里。
还有不到五分钟。
还剩最后两个问题。
知画在心中默默舒了一口气,正面带微笑地看向主持人。
突然,一声敲击声。
人群瞬间哗然。
知画的视线一下子跟过去。
再接着,就是惊恐的尖叫声。
一地的血。
“怎么回事!?”
知画瞬间站起身来。
尖锐物品是不允许被带进来的。
但是那人就是敲碎了展柜的玻璃。
“割.腕了!”
“这人自.杀了!”
“快叫救护车。”
人群一阵骚乱,现场的媒体瞬间对面前这一桩谁都没有想到的事件,进行了第一时间的拍照,瞬间,打了码的照片立刻扩散到网络上。
知画被尚亦今拉下台,她整个人都在不停颤抖着。
“自杀……为什么……”
“为什么……”
“好多血……”
她脑子里不停地回想起当年许依依跳楼的事情,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历历在目。
疯狂地耳鸣,天旋地转。
知画一个不稳,撞在了后台的桌角上,胳膊带上血迹。
“血……”
意识逐渐模糊。
眼前最后的画面是尚亦今,不过具体怎样,她记不清了。
当知画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家私人医院里。
睁眼。
她第一时间去反应自己的耳朵能不能听见。
还好,可以。
“知画,你醒了?”
“三元老师,哪个人?”
江思阮摇了摇头。
“不仅仅手腕,还有大动脉。”
“他为什么?”
知画终于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
为什么,什么愁什么怨要在她人生中第一次的画展上做出这样的事情。
“警方那边已经调出了那个人的相关资料。”
“有精神疾病史。”
“应该是受了刺激,这和你没有关系的,知画知画。”
“和我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要在我的画展上自杀!为什么!”
知画突然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泪水一下子蓄满了眼眶。
她好委屈。
“知画,你别激动。”
江思阮将知画紧紧搂住,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突然耳朵一阵尖锐的刺痛。
“啊!”
知画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停地耳鸣。
她跑到厕所一阵剧烈的呕吐。
吐到酸水都流出来。
“为什么……”
“究竟为什么……”
从厕所出来,一瞬间的恍惚。
知画突然感到熟悉。
三年前,好像她来过这里。
心猛地一跳,知画朝窗户的位置跑过去。
浓阴,老欧洲建筑。
这就是当年那家私人医院。
知画回过头去,却一下子撞上江思阮。
“知画,这件事不要紧的,很快就会过去,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想不开啊。”
&nb
番外四 银行账户的名字是穆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