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五千弟子……屠杀殆尽……移平千山……
万剑宗居然被屠宗灭门了。
震惊过了头，谢岚岚觉得自己已然麻木了。
感受到大仙那温热的小舌头在自己脸颊上舔了舔，又蹭了蹭，谢岚岚下意识抹脸，一手湿漉漉，原来，不知何时，自己已泪流满面。
“你这小丫头，应该不是我万剑宗弟子吧？怎么我还没哭，你倒先哭上了。”
湛凌霄不知几时又睁开了眼，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岚岚。
“真人……”不说还好，这一说，谢岚岚顿时泪如雨下，哭的更凶了。
“呵，”湛凌霄自嘲地笑笑，“我还算哪门子的真人，金丹已碎，经脉尽断，我现在不过是个等死的废人罢了。”
“真人！”谢岚岚猛地抓住湛凌霄一直紧紧握住的右手，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那些囚徒，不是真人，不是真人杀的。”
湛凌霄闻言一点也不惊讶，一脸早知如此的淡然，回道：“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呢？你大概是觉得我先你一步离开，而你离开时见到那些囚徒还活着吧？金丹修士之能，远非现在的你能够理解，我再折回去杀千把人，也不过弹指间。”
“不是的，真人，是，是因为，”谢岚岚咬着嘴唇，艰难地吐出实情，“是因为我看到了真正杀人的人，是我认识的人，但是他说，是为了给那些人一个解脱……”
这下，湛凌霄倒是惊讶了一瞬，接着便恢复了平静。“无碍，确实，说不定这样死了，真的算是解脱。”
谢岚岚抹了抹脸，期期艾艾地开口道：“真人，你不要我给你作证吗？我，我亲眼所见杀人之人。”话语出口，心里一阵翻涌，只觉得五味杂陈，很难细细分辨究竟是何等心态感受，于是目光幽幽，紧紧盯着湛凌霄，想等他一个答复。
谢岚岚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期望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答复。如湛凌霄回答要她作证，她就相当于要推顾梓枫去死，虽自己与他对于五色宫的囚徒的处理看法相左，但自己终究也没有阻拦，这样推他去死，谢岚岚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这种勇气。
但湛凌霄如回答不需要她作证，那么上澜洲万剑宗死去的那些弟子，那些可能在客舍招呼过她们一行人的弟子，那些可能与她曾打过招呼、擦身而过的弟子，那些活生生的性命，就这样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和罪名，白白的死了，谢岚岚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是好。
“傻丫头，”湛凌霄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目光悠远，像是透过竹屋屋顶，望向了无尽的时间长河，“万剑宗立派，也有数万年了，十‘门成‘派，十‘派才成‘宗，一个宗门的底蕴，是你无法想象的。别的不说，护宗大阵一开，就算投上十万天雷子，也别想撕开一个口子。四万五千弟子不说，数百元婴、金丹不说，就是宗内擎天老祖，已经化神修为，就算来上十万人，也别想踏进宗门山头一步。”
“啊！那护宗大阵，和老祖，还有那些道君真人们？”谢岚岚十分讶异，都顾不上再纠结什么作不作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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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遗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