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无奈于谢岚岚的失态，湛凌霄轻轻摇了摇头，捉住谢岚岚的手，捏了捏，放在了自己的膝上，然后向佛子介绍起了二人的来意。
没想到，佛子听完，却摇了摇头。
“应该叫旱魃念虫，可能更恰当，”佛子的声音，与他的样貌也极为不同，透着一股子冷清和淡漠，不疾不徐地道：“那些旱魃念虫，正是其其部族人心中的贪念和恶念养出来的，现今这样，那些人便是自食恶果，谁也渡不得他们。”
什么？
这几句话包含的信息太多，谢岚岚一时不能理解。
佛子约莫也看出了谢岚岚的困惑，继续说道：“其其部啊，曾经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族人凶悍强健，在草原上几番迁徙，吞灭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部族，还将草原上的几处湖泊，都据为己有。”
“啊。”谢岚岚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惹来佛子一个眼波荡来，赶紧捂住了嘴巴。
“那时候，正逢天雨减少，其其部像是一下子发现了草原最珍贵的东西。所有的青壮年都不再牧马放羊，而是每日守在几处湖泊旁，但凡要取水饮水的人，都需留下银资用以交换。”佛子的目光深长，仿佛透过虚空，看到了其其部的横征暴敛。
“一开始，是牛羊，后来，就变成女人，孩子，无所不换。”佛子转向谢岚岚，脸上无悲无喜，“贪念越来越重，便成了恶念，念虫就从恶念中生了出来。”
竟然是这样。
谢岚岚若有所思。先前自己与湛凌霄还猜测过为何青壮年最先蒙难，这下全部得到了解答。
因为青壮年聚集在水边，对水的贪念和引此而起的恶念最甚，可以说，旱魃念虫，就是从他们身体中生出来的。
这些人，死有余辜，只是可惜了那些无知的稚子，和那些黄大仙。
对了！黄大仙！
谢岚岚急急地开口，向佛子陈情：“那些霸占草原湖泊的人恶贯满盈，怙恶不悛，但那些被欺凌的人呢，那些尚且懵懂，无知的幼子呢，那些黄大仙呢。他们，并没有犯下罪孽，却要承受这灭顶之灾，是否有些不公？”
“女檀越又着相了，”佛子朱唇轻启，言道：“有生灵生而为人，有生灵却总堕畜生道，今世福缘，本就是前世修来的，何来公不公平一说呢？”
“都说佛祖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佛子既是未来佛祖，难道就真的眼睁睁看着众生去死，皆坠无间地狱？”谢岚岚声音开始变得尖锐，语气也开始染上些火药味。
“佛要是还有众生可渡的话，那他就不是佛，而是众生了。更何况，我还没有成佛，亦只是众生。”佛子轻轻摇头，仍是不为所动。
“可是，”谢岚岚将那些赤瞳黄鼬干尸小小的身躯，眉头紧锁，似乎不能理解这佛子的狠心，仍欲继续争辩，手上却被湛凌霄捏了捏。
“佛子似乎心有困惑？”湛凌霄开口，问的却是与旱魃念虫之困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谢岚岚偏了偏头，有些意外，嘴唇嗫嚅，就又想开口。
没想到的是，自二人到来就一直冰块脸的佛子，却在听了这个问题之后
第216章 不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