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到了现在,有的地方已经理清了思路,有的地方却还是一团乱麻。
刘风宝的死,因为离的时间最近,倒也成了最先接近真相的一桩了,虽然派出所那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刘东德的嫌疑,但我爷说了,他俩跟刘风梅的死脱不开关系,短时间内肯定放不出来,等再深入了解以后,再去逼刘东德的供,肯定能一下子得偿。
刘风梅的死,现在虽然已经确定了跟刘东趁夫妇有关,但他俩应该不是最直接的相关人员,而且看起来,他来应该是已经说出了所有的知情线索。下一步就是去找张忠了,他藏得有点儿深,现在还看不出在其中扮演着啥角色,但肯定颇有瓜葛。不过我爷有直觉,相比于跟张忠的瓜葛,刘风梅的死,瓜葛最深的应该是刘东山。
刘东山的死,看起来似乎与案情无关,但深思之下却应该是最有关联的,只是知情人太少,很多地方现在还一点儿头绪都看不出来。我爷的意思是,多围着张忠看看,他身上隐藏着的,可能不止刘风梅的秘密,或许还有刘东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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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入夜了,河边儿的夜风还是挺大的,我们仨坐在草庵里看着眼前的黄河,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挺有一种陶醉的感觉。
刘风梅兄妹的案子被放在一边儿,我和“屁崩儿”逼着我爷讲他以前捞尸的故事,起初我爷端着架子不想讲,但后来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我都开始挠他胳肢窝了,他才终于跟我们说上了一段儿……
我爷说他刚开始干捞尸的时候,捞尸队的人不认他,有活儿了也不带着他,他就只能划着自己的船在旁边儿边看边学,不过因为自己水里功夫底子厚,有时候还真帮了一些忙。
有一次黄河发大水,我爷的瓜地被淹的只看得见草庵顶,不过因为地势低,草庵西边儿还有一片高点儿的沙丘挡了些水流,再加上草庵底部被我爷加了固,所以还没那么容易冲垮。那几天我爷就把篷船拉到大堤上,吃住都在船里。
那次发大水水势不小,水面直接骑到了大堤半腰的位置,退水以后大堤下边儿一片泥泞,我爷知道这时候沙子下边儿的淤泥至少得有半米深,踩进去还有一股恶臭,是万万不能下去的。不过他闲着没事儿往大堤下边儿到处瞅着的时候,却发现在他的西南方向,离大堤还有差不多小一里的地方,有一个泛着绿光的东西。
因为太阳是从南边儿照射过来的,那个泛着绿光的东西正好把反光投到了我爷眼中,这让我爷看不清那到底是个啥,于是他把老五头儿找了过来,俩人站在大堤上一通看,到处找不反光的角度,但那反光好像是跟着他俩一样,走到哪儿都避不开。看了半天,我爷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相比于我爷的茫然不知,老五头儿却猜出了个大概,他神秘兮兮的跟我爷说,那东西泛着绿光,肯定是个玉疙瘩。我爷说怎么可能,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别说玉了,银铜都还没睁着眼摸过,咋可能碰上这种好事儿。
老五头儿就开始给我爷科普。他说黄河俩岸边儿住了几千年的人,多少朝代的都城就建在这里,多少名仕豪绅都来过这里,水里边儿的东西可能少吗?且不说求雨祭河得往里边儿扔值钱儿吧,就算是几千年来游河吟诗的大能,喝了酒失了手掉在里边儿的东西都不会少。
所以说,在黄河里见着啥宝贝不奇怪,见不着才奇了怪了。
紧接着,老五头儿就来了个大转折:黄河里边儿的宝贝,可不是拿了就能用的东西,在水里泡了成百上千年,就有成百上千年的孤魂野鬼寄在里边儿。特别是玉器,有主的玉器驱鬼破煞,没主的玉器却是阴魂恶鬼最好的寄居处,这玩意儿最邪乎,谁捞谁出事儿,出事儿率百分百。
我爷听见“哦”了一声:那咱不去去捡不就行了?
这句话出乎了老五头儿的预料,一般人碰到这种发财事儿,风险大收益更大,最该做的不应该是在尽量规避风险的条件下想办法牟点儿利吗?我爷却完全不一样,也可以说他不是不一样,只是他规避风险的做法有点儿彻底——那就是不牟利。
两个人对着那团绿光评评判判了一会儿,又坐在船上聊了会儿天打了会儿屁,天很快擦黑了,绿光也看不见了。那时候老五头儿不住黄河边儿,他也从来没住过黄河边儿,当时是跟着住在义庄,后来捞尸队散了以后,就在离张坡村不远的地方找了个破屋住着。
事发时捞尸队还没散,他住的当然就是义庄了,天要黑了,他
第24章 河里冲来个玉疙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