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仨回到家的时候,张忠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果然和我爷料想的一模一样。
我们进院子的时候,张忠正在走来走去,右手紧握,一脸的忧心忡忡。
见到我爷回来,他赶紧迎了上来,伸出胳膊展开右手:
赫然是那枚玉币。
我爷看到后,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不过一看就是装的:
“咋回事儿?你咋又把它刨出来了?”
我觉得,装傻充愣的演技,要是我能拿奥斯卡的话,我爷顶多也就是个最佳新人,还只能拿到提名。
但即便我爷演得如此拙劣,张忠却没看出啥来,他说话的腔调都快哭了:
“我咋敢把它刨出来,是它自己来的。昨晚闹了大半天,还是没请走!”
我爷还在装迷瞪:
“不应该啊!咋会请不走呢?叶儿姐的咒没念错啊!中间儿也没出啥岔子啊!”
说完我爷又故作深沉的想了一下,问道:
“你在哪儿见着它的?还是你家堂屋?”
张忠摆摆手否定了:
“这回不是,这回是在门廊找着的。我早上正打算出门,一眼就看见它了,它就在门廊地上躺着。”
“门廊?地上?”
我爷又作势想了一阵,张忠虽然很着急,但也没敢打扰。
须臾,我爷像是终于想通了一样,问道:
“你昨天是不是说,以前每次把它丢了之后,它都出现在屋里,或者院子里?”
张忠点头:
“对!”
我爷又问:
“你确定,这次是出现在门廊里?对吧?”
张忠又点头:
“对!”
我爷两手一拍,恍然大悟的说:
“这就说得通了。以前你没给龙王谢过罪,所以你每次把它丢掉后,它回来的地方都离你很近,也就是说,它一点儿离开你的意思都没有。
“现在你谢过罪了,龙王有心收回玉币,所以它才会出现在你家门廊这个,离你比较远的地方。”
张忠听完哦了一声,稍微平复了一点儿,但很快就又急了起来:
“离远点儿也不成啊!咱不是要把它请走吗?这不还在我家吗?也不算请走了啊!”
我爷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就说出了他这顿胡诌的真正目的:
“对!这肯定不算请走了。而没有请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
我爷顿了顿,等着他发问。
张忠也赶紧问:
“就是啥?”
我爷指了指他的胸口说:
“你这儿还有东西,没说完!”
“啊!”
张忠一听愣了一下,然后眼神就来回闪烁,躲避着我爷的目光。
我爷见状,没有继续逼问,而是转过身,背着手说道:
“你不愿说,我也不能逼。玉币已经出现了,龙王棺估计也早就现世了,接下来要操心的事儿,可就多喽!没啥功夫跟你闲扯这皮蛋喽!”
说完,我爷就要往外走。
这儿不是已经到家了吗?他这是要去哪儿?
眼看我爷都快走到街屋门口了,张忠终于两手一垂,低下了头。
玉币从他手里滑落,顺着地面滚到了梨树树根旁。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张忠说道:
“张师傅~我说,我都说。”
说完这句,张忠便一步一步地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廊旁边儿,他转过头,对着我爷鞠了个躬,说了最后一句话:
“张师傅~不管咋着,谢谢了。”
然后,张忠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我家,走了。
“就这么让他走了?”
眼看着张忠离开,走时还轻轻地把大门带上,我问我爷。
“唉!”
我爷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啥玩意儿就何必当初了?张忠不是说他要招吗?咋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他去哪儿?”
“屁崩儿”也问我爷。
“派出所。”
我爷回答完,就转过身,背着手仰着头,看着院子梨树高处的枝繁叶茂,不再言语了。
张忠为啥要去派出所?这是要去自首了?
我一头雾水,见我爷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便用寻求的目光看向“屁崩儿”。
我是没办法了才想问问他,这事儿我实在是想不通。
“屁崩儿”给我解释道:
“他这是要去自首,看来这个案子就要彻底了结了。”
“彻底了结了?张忠是去承认杀了刘风梅和刘东山吗?”
“不知道。你爷不是也说了吗?他都不知道张忠到底是不是凶手,我咋能知道?”
“他要不是凶手,那去派出所自首啥?”
“内情啊!就算张忠不是凶手,他也是知道内情的。”
第43章 令堂有喜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