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失职,请公子责罚!”执砚带着两个派去暗中保护阮秀秀的侍卫奔来,先帮着季亭麟拆解机关,拆完又重重跪在一旁。
他们没有完成主子的嘱托,阮秀秀被抓,执砚更羞愧,他奉命把娄辛夷主仆俩送回南直隶,却暴露了自己调查她和易子?的行踪,坏了主子的事不说,还连累任姑娘遭此大难!执砚深觉自己百死不能弥补!
拆开了连接两个笼子的铁链,笼子也失去了桎梏,稍稍用力就能撑开一条大的缝隙让里面的人爬出来。
阮秀秀被护着钻出铁笼,双手的伤口还在滴着血,立即有人上前为她撒上止血的药粉,处理伤口。
另一边,季亭麟几乎是颤抖着手将任明昭抱了出来,她身上伤口太多,怎么捂都会有鲜血从身体里涌出来。
“你别死!你别死!”季亭麟不停地往她伤口上撒药粉,章程撕开衣服进行简单的包扎,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血止住!
“大夫呢?快点找大夫来!”季亭麟嘶吼着,声音里满是恐惧与焦急。
立即有衙差拔腿狂奔出去寻马,紫电一嘴咬住他衣领,被衙差推开,“紫电别闹!”大理寺上上下下都知道紫电的臭脾气,除了季亭麟,它不许别人骑!
“骑紫电去太师府!把李大夫请过来!”季亭麟催促道,衙差硬着头皮爬上紫电的背,刚握紧缰绳紫电就撒腿狂奔了出去。
任明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太多,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季亭麟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要不是还有微弱的脉搏,大家都以为她就这么去了!
季亭麟越弄心越慌,手抖的撒了一半的药粉,章程一把抢过金疮药的瓶子,“你冷静一下,这里换我来!”
阮秀秀接过章程的包扎的活,胡乱擦了一下满脸的泪和血迹,“我来包扎!”
看着任明昭奄奄一息的模样,阮秀秀又哽咽了,“是娄辛夷把她骗来的!不能饶了她!”
季亭麟狠狠捶地,衙差在角落里找到了藏起来的娄辛夷,带到他们面前时哭得凄凄惨惨,“我是被逼的!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杀我!”
季亭麟劈手抢了一把刀,架在娄辛夷脖子上,雪亮的刀刃划破了她细弱的脖子,娄辛夷一下子就被吓晕了过去。
晦气!季亭麟满腔怒火得不到发泄,掷了手里的刀,刀柄磕在地砖上,砸出了一个浅坑。
“将一干人等送入大牢。”季亭麟喝道,杀人般的目光恨不得凌迟仇人,“犯人楚允人赃并获押入天牢,等陛下裁决!”
“是!”
李大夫被一路颠簸着送来别庄,一身老骨头颠散架不说,连口水都没得喝,被季亭麟抓去了别院的厢房救人。他以为与之前一样是抢救濒危的证人,谁知他凑近了一看,竟是曾经见过的任姑娘!
“李大夫!你一定要救她!”季亭麟守在被血浸透的塌边,他身上还沾着许多血迹,形容狼狈,一双瑞凤眼熬得又红又肿,李大夫去季家侍奉那么久,第一看见季亭麟这么狼狈。
“公子放心,在下一定竭尽全力!”李大夫郑重其事地答应,施展一身本事施针用药,唯一的姑娘阮秀秀留在屋里帮他打下手,任明昭浑身的伤口,要一个个清理上药,再好好包扎。
阮秀秀也伤了手,动作不灵活,季亭麟亲自去旁边农家里户请了农妇来帮忙,总算将伤口止了血,妥善地处理好了,可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李大夫写了药方,快马加鞭地去抓药回来熬药。
任明昭一直昏迷不醒,季亭麟顾不得去宫中跟景帝复命,将一切事宜交托给了章程去办,自己守在厢房外魂不守舍,等着任明昭平安的消息。
“大嫂,今日多谢您帮忙!”阮秀秀陪着一个衣着素净,瞧着十分爽利的妇人出来,正是季亭麟请来帮忙的农妇,她为人热心,季亭麟见她收拾的干净,毫不犹豫就请了人来。
“她怎么样了?”季亭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想透过门缝瞧见里面的情况。农妇瞧他紧张焦急的模样,以为和屋里的姑娘是一对儿,不由笑开怀,“郎君别担心,你家小娘子已经没事儿了,大夫嘱咐及时换药,多吃补气血的药石,慢慢地就能恢复了。”
这番带着调侃之意的话叫季亭麟有些尴尬,他拱手道谢,“多谢大嫂帮忙,里面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哦,这样啊?是我说错话了。”农妇有些局促。
季亭麟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金元宝递上去,“这是给嫂子的谢礼,请您收下。”
一锭金元宝不大,一截指长,可也足够在乡下买下几十亩良田再砌三间宣堂敞亮的青砖大瓦房了!
乡下人家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农妇不敢收,连连推辞说只是举手之劳。季亭麟把金子又递了一次,脸上是难得的窘迫表情,“嫂子千万别客气,你帮了我们大忙,这些钱着实微不足道。”
阮秀秀知道,在季亭麟心里,能在救治任明昭这件事上帮忙的人,哪怕赠与千金都值得,她也温声劝农妇收下钱,“嫂子放心收下吧,若您不介意,能不能帮我们整治些吃食?您也看见了,大大小小十几号人在这里,眼看着天都要黑了,饭都吃不上嘴呢!”
她接过那锭金子塞到农妇手里,“再说,今晚还要再麻烦您来一趟,李大夫说就怕病人今晚烧起来呢,到时肯定要劳您费心照顾!”
农妇听了这话,噙着笑收下了钱,满口答应下来,“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尽管放心,晚饭我这就回家做,家里几个孩子都手脚麻利,很快就能送来!不过都是些粗茶淡饭,你们这些贵人别嫌弃!”
“能再给病人炖只鸡吗?多加红枣枸杞......万一醒了能给她补一些元气!”季亭麟补充道,怕农家人舍不得杀鸡,又要掏钱买鸡。
农妇拦下他,“可不能再给钱!您给的这一锭金子,就是天天一只鸡都得吃个三年五载的!”
“那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临走时农妇见两个人如此真诚,不由如此安慰。
阮秀秀一听就忍不住红了眼,季亭麟被触及了内心的软肋,心中大恸,可以他的立场也说不出别的话,只能感谢农妇的好意。
任明昭暂时脱离危险,季亭麟松了一口气,他又劝阮秀秀去休息一会儿,楚允的这个别庄,布置的奢靡舒适,随便一间厢房都有高床软枕供人休息。
别院的主人都被下了天牢,为保安全,季亭麟把别庄上下所有的下人都关押了起来,所以他们今晚在这里的起居都只能靠自己,连饭都得等刚才的大嫂做了送来。
“我没事,只是挂念家里.......”阮秀秀现在还在后怕,今天的一切遭遇都猝不及防,她失踪这么久,家里一定急坏了!还有建宁侯府,眼看着城门就快关了,迟迟人还没醒,今晚必要留在这别院养伤,她的家里人一定很担心!
“你放心,我已经让章程安排了,你家和建宁侯府都派了人送信,只是建宁侯府......今晚先在这里凑合一晚,明天我就安排送你们回去!任明昭也能获得更好的治疗!”乡下地方缺药缺吃食,季亭麟想给她安排更好地食补药膳都不行,只能退而求其次请人炖一锅鸡汤给她留着。
建宁侯府再担心,此刻也赶不及出城了。
“您全名全姓地叫迟迟,听着可真不像喜欢她的样子。”阮秀秀笑道,这位季大人周全细心,人也真诚可靠,难得的是对迟迟十分用心,若不是迟迟早有婚约.....
对着任明昭的好友,季亭麟今日被戳破心事到现在,总算觉得有些羞窘,“还是隔着些距离吧,这样才不会对她造成困扰。”
语气里爱意不加掩饰,但没有什么期
第三十六章 盼无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