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家的人,让我张家绝后吗?!”
柳宛萍见状,也跟着王敏芝趴在棺木上,不让锦衣卫的人抬走尸首。
陆中焉拢起眉心,走到王敏芝身前,肃穆道:“夫人不要胡言乱语。首先,我们不是东厂的走狗。
其次,张御史并非死于意外。
最后,我们必须抬走尸体。”
陆中焉突然抬头,朝屋顶喊道,“老黑,别睡了!下来抬尸体!”
语落,陆中焉快速提起自己的医药箱,迅速跑远。
他寻思,这种得罪人的事,还是留给黑脸人干吧,他这文弱的模样,很难唬住人。
一团黑影,从树上落了下来,震得地面,“嘭”然一声轰鸣。
沈东君眯起眼睛,原本两目泛光,还能辨出个五官来。
这眼神一眯,满面均是黑炭颜色,与圣上亲赐的黑色飞鱼服,浑然一体。
他的身形壮硕高大,腰间挎了一把长刀,宛如一尊铜墙铁壁立在那里,不怒自威。
王敏芝和柳宛萍诧然的看向从树上跳下来的人,都有些畏惧的吞咽着喉咙。
沈东君突兀的睁开了眼睛,怒目金刚般瞪向她们。
吓得两个人,直接从棺木上掉了下去。
两侧的锦衣卫,见怪不怪着往后退了一步,把事情交由眼前的“黑无常”处置。
沈东君踏着步子走到棺木前,望了眼里面的尸首。
他猛然呼和一声,直接连棺木抱了起来,扛在自己的肩上。
王敏芝和柳宛萍,以及御史府的人,均愕然的望向眼前的大块头,心里的畏惧,愈演愈烈,谁都不敢上前一步。
沈东君低头看向四目惊诧的王敏芝和柳宛萍,突然咧开嘴角,露出白白的牙齿,谦和一笑:“借用一下,明日还你们。”
言罢,沈东君扛着棺木,出了灵堂,几名随行的锦衣卫跟上沈东君的步子,一一撤离。
徒留下惊魂未定的御史府众人,面面相觑。
看来传言非虚,北镇抚司的这几名刑案使,真是恶鬼化身。
王敏芝噗通一声,跪坐在原地,拍着大腿哭喊起来:“这是个什么世道啊!酷吏当道!天要亡我张家啊——!”
王敏芝的哭喊声传入了南歌的耳中,彼时,她正蹲在御史府前院的凉亭处,弯腰查看地上的甜糕渣子。
地面虽然被人打扫过,但在碎石缝间,还留些未清理干净的残渣。
同样,招来了一堆蚂蚁。
傅西沅走到南歌身边,回头看了眼王敏芝鬼哭狼嚎的方向,禀报道:“楚月和张子良,已经被带回镇抚司了。”
她抱起双臂,惑然道,“御史府的人,很是奇怪。宁可相信张朝礼死于意外,也不肯相信死于谋杀。
小南,你觉得御史府的人,是怕张朝礼的死,与东厂有关吗?
我听闻,这位御史大人在前不久,弹劾了太子身边的少傅徐友,说他贪墨渎职。
然而这位徐少傅,在我们锦衣卫获得的情报里,一向刚正廉洁,他又是太子党的人。
东厂与太子殿下,向来不和。
张朝礼平日虽然与东厂的人没有太多交集,但在我看来,张朝礼很可能收了东厂什么好处,或是被东厂威胁,只好弹劾徐少傅。
之后张朝礼与东厂之间又闹了些矛盾,东厂打算杀人灭口,要张朝礼死于意外。
至于王敏芝她们,对朝堂之事不明,对东厂恨之入骨,也不足为奇。”
傅西沅摊了摊手,“至于我们锦衣卫嘛,反正名声也不好,爱怎想,就怎想吧。”
南歌思索着傅西沅的话,搓了搓手指间的渣子,起身看向御史府的各个屋子,指向宅院的东面:“先去厨堂瞧瞧。”
“……”傅西沅看着匆忙去往东厨的南歌,挠了下额角,跟上对方的步子。
第3章 黑无常,“强抢”棺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