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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北镇抚司
      辰旭的光,清冷中带着点温热,慵懒地穿过窗扉,斜照在南歌的脸侧,与她眉边的朱雀刺青交相辉映,仿若镀了一层金晕,惹人惊艳。
      “阿嚏!”南歌浅浅打了个喷嚏,她缩在被子里,坐在床榻之上,只露出一颗脑袋和双手,捧着陆中焉送来的汤药,有一下没一下地吹凉热气。
      南歌的面具丢了,北堂渊再去冷宫地牢的时候,也没找见她的面具。
      南歌还要等北堂渊再买一顶面具回来。
      “小南,给你买了蜜饯回来。”傅西沅人未到,声先到,她看向坐在南歌房里的陆中焉,微怔,蹙拢眉心道,“你怎么还在这?”
      “我在配药。”陆中焉说得义正言辞,继续捣腾手里的药瓶。
      他看了眼盯着碗看,却没入口汤药的南歌,笑道,“小歌子,你是怕我下毒呢?还是怕苦啊?
      这蜜饯都给你买回来了,你这还要吹凉到几时?”
      南歌撇了下嘴角,望着黑漆漆的药碗,滚动了一下喉咙,索性眼睛一闭,咕噜咕噜倒进了五脏庙。
      傅西沅挑了挑眉,余光扫过陆中焉,搬过椅子坐了下来,将蜜饯递给南歌。
      南歌迅速接过,还没等往嘴里塞一颗的功夫,手里的东西就被陆中焉没收了。
      南歌诧异地抬起头,看向背过手去的陆中焉。
      “这蜜饯太甜腻,你现下还不能食用。”陆中焉俨然一副长辈模样,严肃道,“谨遵医嘱。”
      他边说着,边看向一旁同样诧异的傅西沅道,“去~给小歌子倒杯水……”
      陆中焉的话还没说完,小腿就被傅西沅踹了一脚。
      傅西沅瞪了眼对方道:“还命令起姑奶奶我来了,你去!”
      陆中焉立刻揉了揉腿肚子,悻悻然地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递给南歌。
      南歌歪起眉眼,轻声咳了咳,双手接过水杯,甚觉好笑,只是陆中焉熬得这药太苦了。
      她没再说什么,也知道自己被陆中焉骗了,为让自己饮药,居然骗傅姐姐这么早去街上买蜜饯。
      也不知傅姐姐跑了几家铺子,才找到一个开门营业的。
      自己一向康健,这次被灌了几口水,没成想却染上风寒了。
      南歌喝着水,冲散嘴里的苦味,视线扫了眼门外。
      傅西沅见状,抱起双臂道:“老大进宫去了,昨儿个夜里,除了你被抓的事外,还出了件古怪之事。”
      南歌看向傅西沅,眼带疑惑。
      傅西沅道:“侍卫在冷宫通往坤宁宫地界的花园里,发现了小宁子掉落在那里的腰牌。
      顺着腰牌寻去,他们发现了一滩血迹。
      因为前日下雨,花圃里的泥比较松软,新留下的足印也十分清晰。
      在血迹周围,只发现了小宁子的足印。
      所以老大和侍卫认定,这片血迹,是小宁子的。
      从血量看,小宁子怕是凶多吉少。
      但现下,一没找到小宁子的人,也没找到他的尸体。
      而发现血迹的地方,也没留下第二人的足印。
      要是小宁子之前就受了重伤的话,他沿途路过的地方,也应该发现血迹,但都没有。
      他只能是在花圃中被人袭击的,然而周围没有第二个人的足印。”
      一旁的陆中焉笑了笑道:“难不成是空中飞贼?飘在天上,直接敲死了小宁子。
      然后再把尸体勾走,抛尸到无人的地方。”
      南歌垂眸想了想,陆中焉的玩笑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空中飞贼倒不至于进皇宫,没准是会轻功的宫内人。
      傅西沅瞥了眼陆中焉道:“说的头头是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空中飞贼是你呢。”
      陆中焉揉揉鼻子,摊了摊手道:“可惜我陆某人不会武功,要不然,我还真挺想进宫当这个飞贼的,把害小歌子的那个太监,送上西天。”
      傅西沅上下打量着气呼呼的陆中焉,若有所思。
      陆中焉的事情,自己已经听北堂老大说了,关于南歌的身世,傅西沅也是才知道。
      目前南歌被万幽莹和魏显盯上了,的确有些棘手。
      这次南歌在宫中就被万幽莹的手下绑走,也着实难料,他们能如此胆大,便是看中了谢家之案,乃皇上的忌讳。
      南歌若是也被皇上怀疑,才是最糟糕的。
      “花圃里见到的血迹,倒不算怪异,最令人咋舌的,还有一桩前几天在宫里盛传的诡异之事。”
      傅西沅继续说着,看了眼好奇模样的陆中焉,勾了勾嘴角,看向他道,“陆医官想听吗?”
      陆中焉点了下头,斜靠在南歌的床榻旁,拿出傅西沅买回的蜜饯,自己吃了一颗,等待傅西沅的下文。
      傅西沅眯眼笑道:“想听的话,就给我也倒杯水。
      “……”陆中焉被嘴里的甜食呛到了喉咙,他朝傅西沅点了点手指,任劳任怨地给她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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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半花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