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渊回来了,看到疏散离去的村民,找见南歌,走了过去,低声道:“回住处,我们再详说。”
说话间,北堂渊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南歌的手,往前走去。
“等一下,我有事要老黑去做。”南歌扯住北堂渊,叫来不远处看光景的沈东君,低声言语道,“帮我盯一个叫刘媒婆的人,切记,别让她发现你。”
沈东君点头笑道:“放心吧,俺老黑别的本事没有,除了吃之外,跟踪人是最拿手的,从来没让人发现过。”
揉揉鼻子,沈东君傻呵呵地瞄了眼南歌的手,又笑了几声,快步离去。
老黑的笑,让南歌莫名其妙。
此时,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陆中焉,指了指周围异样的目光,揶揄道:“老大牵小歌子的手,倒是牵得利落和缠绵,就没想过,现下你们在外人眼里,可都是玉树临风的小郎君。”
北堂渊轻扬眉梢,无所谓般继续牵了南歌的手,大步向住处走去。
陆中焉浅笑,边跟上对方步伐,边嘀咕道:“哎呦,我们老大何时这般出息过……”
嘀咕的话说到一半,陆中焉便被北堂渊的瞪视,叫停了嘴巴,闷头走路。
等三人回到房间,北堂渊立刻关紧屋门,掏出两个小瓶,搁置在陆中焉手边道:“左侧这一瓶,是在圣湖中偷舀的圣水。
右侧这一瓶,是位于圣湖附近的湖水,你且验验毒。”
陆中焉立刻掏出银针,翻出腰间那瓶圣女给南歌的水,并列摆放一排。
“先试第一瓶,老大从圣湖里偷来的水。”陆中焉边说,边放入一枚银针,许久后,银针开始变黑。
北堂渊环抱在胸前的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臂弯,沉思后,对南歌言道:“圣湖中的圣水有毒,但要比圣女给你的水,混浊一些。
我怀疑,这两种毒,并不一样。”
陆中焉抬头看了眼北堂渊,仿佛明白什么,用银针继续测毒:“这一瓶,是圣湖附近的普通湖水……”
三人聚精会神地观望,没过多久,银针也渐渐变黑。
陆中焉倒吸了口凉气,发出疑问:“这也有毒?”
北堂渊斟酌片刻,径直拿起第三瓶水道:“这是那圣女,给南歌的水。”
言罢,北堂渊将瓶子里的水,分别倒入其它两瓶湖水中。
北堂渊道:“陆医官,稍许,你再测一下前两瓶湖水,是否还有毒?”
陆中焉恍悟,又取了新的银针,一一勘测。
果然,湖水中的毒,被化解了。
“原来如此,那圣女给小歌子的,是湖水之中的毒物解药!
没想到,这巫族如此会玩,居然用以毒攻毒的方子,营造出圣手名医的假象。
村民一定是饮用了有毒的湖水,才会生病。”
北堂渊听了陆中焉的话后,赞同地点点头,旋即道:“你说的没错,我和老黑在圣湖前观察许久,发现像我们这样的偷水贼,不在少数。
不知你们还记得巫族人散播的言论吗?说只有每日清晨的前十瓢水,才可治病救人。
问题就出在这里,同样的湖水,就算再神奇,不也还是同一片湖的水吗?
为何只有十瓢水,才能被当做圣水?余下的,便成了有毒的湖?”
南歌明白了北堂渊的意思,继续他的话道:“你的意思是,所谓的圣湖,不过都是被人投毒的湖水。
而十瓢水一说,只是巫族人的障眼法,因为这里的村民不会知道,前十瓢水,究竟是不是从那片圣湖里舀上来的水。
抱有侥幸心的人,便会偷饮圣湖水,结果却中了毒。
此时,巫族人只需给他们解药,当做圣水,毒便会解,症状也会消失。”
南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继续道,“我装病,说是误饮了湖中水,才会腹痛难忍。
我想,那个圣女便猜测,我喝了有毒的湖水,于是就顺水推舟,给了我解药,在村民面前,彰显他们巫族人的善举。”
南歌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纸,递给北堂渊道:“你瞧瞧这个,是不是给你写举报奏呈用的纸张?”
北堂渊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从哪里来的信纸?”
“今日我去县衙,从县衙师爷的房里,顺手拿走的。”南歌陷入短暂沉思,如此说来,将苏城水怪案举报到北镇抚司的人,也不是那位师爷。
县官不是,师爷也不是,那还能有谁?
南歌见北堂渊疑惑,便将自己在县衙遇到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清楚。
北堂渊抱着双臂,蹙拢眉心:“想不到这苏城,小小渔县,却也是暗流涌动。”
“哦,对了,这是县官委托师爷,交给我的证据和案卷。”南歌将之前几起案子的卷宗拿了出来,又掏出一锭赈灾银,搁在一旁。
“卷宗我已浏览一遍,之前有位死者,名唤吴成,是个赌徒,与崔员外家的周福,交情不浅。
他将他的妹妹,卖了出去,至于卖去哪里,尚不知晓。
县官在其尸首的靴子里,发现了这锭赈灾银。
我推测,这就是买卖少女的脏银。
赈灾银变成了交付的赃款,说明那位石知府与崔员外之间,必有勾当。
而县官大人受到威胁,断了两条腿,也是周福雇佣那些水匪干的。
综合这些线索,至少可以确定几件事。
第一,石知府谎报灾情,将水怪案演变为水灾,向朝廷先后两次上书,获取赈灾银。
第二,石家父子与当地一霸崔镰崔员外,沆瀣一气,贪墨赈灾银。
第三,据跟踪我的那个船夫交代,他们大哥的交易,全部是与周福对接,周福听命于崔镰。
所以这个崔镰,他在做贩卖少男少女的勾当。
第四,便是那崔镰的来历,崔镰来自于京城,而京城内,有我们先前抓住把柄的听涛阁以及刑部侍郎。
我之前还存疑虑,为何崔镰会离开京城,选择一个寂寂无名,并不那么富裕的苏城落脚,如今也想通了。
他选择这里,就是看中了这里民风闭塞,并多生美人,他要做人的买卖。”
北堂渊咬了咬牙,示意南歌继续说下去。
南歌坐了下去,看向桌上的三瓶水道:“这第五,便是关于方才发生的事情。
今日陆医官遇到一巫族的白袍少女,她故意陷害陆医官,向我们求救,并偷偷塞给了我一张字条,上面写了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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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圣水的秘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