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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车停在了麓林学堂的后门
      学堂的伙计熟练利落地把摞高的纸搬进去,沈寻把自己带过来的两摞厕纸也搬了下来,这时一名身量较高的灰袍男子,挡住了她,一把拎下两摞厕纸,沈寻转过头,见是此人,随即咧嘴一笑。
      易归言如今长开了,在沈寻的督促下,身板也够结实,虽然还是顶着张少年老成的脸,但眉宇间的阴郁散去不少,整个人隔着一看,倒不失为一个翩翩少年郎。
      沈寻打趣道:“原来是秀才公呀,这怎么好意思,劳您大驾了”
      易归言从怀里抽出折扇,轻轻地敲在她的额头,无奈道:“每次过来都带这么多厕纸,我哪里用得完”
      沈寻笑嘻嘻地接过折扇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又坏不了,同窗那里也可以送点,礼尚往来嘛”
      厕纸的价格不比书写纸便宜多少,在寻常百姓家中算不得必须口,自然也不常备,再加上有段时间价格上上下下不稳定,以至于厕纸的市场率并没沈寻想象中高。
      沈寻展开折扇,良师益友,四个大字很显眼,边角处点缀的竹子也恰到好处,沈寻很是满意,小心地把扇子合起来,解下背上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然后把折扇放进去,再用编绳给扎起来。
      “把这个送给老先生”沈寻把礼盒递给易归言道
      然后又拎过来一个大篮子,掀开布面,还是一大摞厕纸,相比易归言手中拎的两摞,裁剪明显更细致。
      易归言无语道:“你让我画扇面,送给先生就算了,怎么还送厕纸”
      沈寻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才四年时间,你就从童生到秀才,老先生那里肯定要感谢的,咱们钱不够,心意来凑,折扇风雅,字是你提的画是你画的,诚意绝对是满满的,厕纸就是填补实用性的空缺,篮子里还有我娘缝的几个膝袋,也是送给老先生的”
      其实对此易归言并不是没有准备,早在他中童生之时,报喜人到了易家,喜气洋洋地传完喜讯之后,母亲就摔门离去,父亲也明显没有准备,还是沈寻不知道从哪钻出来,递给报喜人一包银子,此事才不算尴尬
      后面父亲虽把钱还给了沈家,但从此之后,他便自己准备这些,这次秀才的报喜银子,也是他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先生那里其实也送去了好酒,但没想到,沈寻连这个也为他准备好了。
      心里正感动之际,沈寻又掏出了几把折扇:“这几把你也给我提几个字,边边上画点小画,我看能不能先吃波红利”
      折扇这种东西,工艺简单,但凡被有心人看到,仿起来也容易,要想靠这个赚钱,她还没这实力,做为县城学堂最大的纸张供应村,车轮村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了,沈寻到县城来偶尔带点竹编或草编工艺品,也只是换几个零花钱。
      易归言默默地点头,把东西收起来,搬到学堂内室处,然后拿着一叠信件走了出来。
      “这次这么多的吗?”沈寻接过信件道
      易归言解释道:“堂兄给我的信件也在里面,等会一起看看”
      “这多不好啊!”
      沈寻欢欢喜喜地抽出金银山写给易归言的信件,当即就要拆开来看
      易归言哭笑不得:“别急,此事正要跟你细说,先去茶楼吧”
      在覃巧丽寻到落定点后,众人之间的书信往来就开始了,信件原本是寄到车轮村的,但是因为件少,路程又偏远,投递的人两三个月才来一次,当时沈寻识字也不多,需要问白先生,或是易归言,收一次信太麻烦了,正好因为学堂与村里的合作,老王头的牛车每个月都会在县城与村子之间往返三趟。
      后面,沈寻让众人把信寄到学堂,一来是读信方便,二来是寄过来的信件每次都能按时送到,就这么过去了几年,沈寻在白先生的教导下,读写已经不成问题了,但收到信件还是习惯性地跟易归言一同拆读。
      二人离开学堂后,在往茶馆的路上,边走边说话
      沈寻问道:“上次院试,熊兄那边有没有什么喜讯”
      易归言摇了摇头道:“并无”
      同住四年,易归言一步一步从童生到秀才,而熊大兄还是童生,压力可想而知。
      “熊兄年岁不大,下次再接再励就行,无需过多压力”沈寻只能如此说道
      不是每个家庭都有能力负担一个读书人,更何况熊大兄是典型的寒门学子,坚持或者不坚持,都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易归言冷静道:“下次不过,熊兄应当不会再继续考了”
      面对沈寻的惊讶,易归言解释道:“熊兄父母年迈,哥嫂不能再无限期地供养下去,熊兄这个年纪,家中也在给他物色年纪相当的女子,等成了亲,也要担起家庭,接着读书,显然不太现实”
      父母心余力绌,哥嫂也没有义务,谁也怨不得
      沈寻问道:“熊兄自己是怎么个想法?”
      易归言道:“熊兄还算想得开,若再考不过,他就回去成亲,找份活干,一边养家一边备考,而且,熊兄的学问问题不大,只是几次时运不佳”
      沈寻只轻叹了一声
      两人在茶馆要了壶茶,找了个清静的位置,沈寻把信件拆开,有覃小姐寄过来的,有欢喜寄的,也有白燕寄的,还有银花寄的
      金银山的信件都寄给易归言,两人毕竟还有堂兄弟的情份在
      把信件全部看完,两人沉默良久,因为,金银山要参军了
      金银山此次参军,可以算得上是一意孤行,无论是银花还是覃巧丽,都极力反对,哪怕是沈寻的第一反应,也是不赞同的,更何况她们俩,谁愿意看着自己重要的人去那九死一生之地,人是自私的。
      金银山在给易归言的信中提到:我意已决,此去,谈不上梦想也不及理想,只为私欲,草根莽夫只此一途,莫思虑过多,用心学业,科举一途虽无刀光剑影,但也艰难重重,切莫粗心大意,时刻谨慎,若无腾空之势,如何守得花开。
      在信的结尾处提及:照顾好沈寻,莫让她多虑。
      如何能不多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参军,若是出了什么事,银花如何是好,巧丽又如何是好,沈寻最想不通的是,到底是什么原由,能让金银山舍下银花,独自去战场上打拼。
      这个问题,不止沈寻想不通,远在他乡的银花也想不通
      她朝着金银山,大声质问道:“哥哥,你如何能撇下我与巧丽姐,上了战场生死难测,留下我们该如何自处”
      金银

第38章 权势.参军.梦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