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无罪满脑子都是高烬淮说的话,傻愣愣的,直到高烬淮走出去后无罪才拿起笔,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也忘了叫高烬淮过来拿的笔是要做什么用的。
就此作罢后,无罪回了房间,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高烬淮斜倚床头,右腿支起,右手放在右腿上,手里拿着个东西。细细去看,才发现是个圆滚滚的铃铛,在烛火的倒映下泛着金光。他嘴角勾着笑,忽而轻笑出声来,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他抬眼看了一下榻前的一个小房子模样的东西,那正是他受伤显形的时候无罪让人为他备的窝。说起来倒是好笑,他竟然需要睡窝。
这榻正是无罪后来让人备好送来的,高烬淮却没将那个令人羞耻的“窝”扔掉,毕竟早已在无罪面前没了脸面,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翌日一早,碧绿便进了无罪的房间。
“阁主,该起了。”碧绿唤道。
无罪昏昏沉沉地“嗯”了一声,她昨夜没大休息好,现在还有些昏。
碧绿看她还是没动,忍不住拍了拍她。
“阁主,别睡了。再睡便要错过钱庄的开门了。”
无罪这才缓缓掀起眼皮,着了外袍便出门去了。
今日高烬淮倒没再跟来,无罪原本还想着他怎么还没来的,谁承想钱庄刚开门,有些事情她需得亲力亲为,忙的团团转,便忘了高烬淮这一茬。
午时一刻,无罪看了看柜台上的账簿,再看了看柜台前长长的队,忽然扬声道:“诸位,此时已至午时,还请诸位速速归去,待到未时再来。”
人群中一阵轰动,似乎没料到排好的队便要拆了,好歹等了这么久了。
“还请诸位多担待我栖水阁有我栖水阁的规矩,午时是钱庄用膳的时候。”
那些人都是些平民,没什么背景,却也知道栖水阁的厉害。毕竟四大派需得让她三分薄面。
不过有些人便这么想了,好不容易排队了几个时辰,终于到自己的时候钱庄便要关了。
“诶!我说你这栖水阁是怎么回事,让人等了这么久又让人走,什么意思?”一个站在柜台前的男子大喊道。
无罪眸色一沉,冷冷道:“栖水阁是栖水阁的规矩,若你们不能遵从我栖水阁的规矩,那便莫要在我栖水阁做交易。”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老子来你这钱庄是看得起你!”
无罪忽而抬起手,男子便瞬间浮起来,众人一片惊呼。不过一个抬手之间,男子便被无罪扔了出去。
“日后像这种蛮无理之徒,扔出去便好。”无罪冷冷对身旁钱庄的众人道。
众人答是。那些凡人不敢再造次,纷纷离开,钱庄的众人这才去了后院用膳。
无罪略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将地图铺在柜台上,转向椅子坐下,细细看着地图上的方位。而那颗一直盘踞在无罪心口的夜水珠,正灼灼地泛着光芒,映得地图亦泛着点幽蓝的光。
片刻过后,地图的东南方出现了一团红色的光芒。那是鲛人一族,而且,一定不止一人。无罪心想,可能是灵力太过低微的鲛人聚在了一起,才使得夜水珠起了反应。若是换做平常的时候,夜水珠是万不能感知到灵力几乎等同凡人的鲛人。可若是他们全部聚集在一起,便不一样了。
无罪指尖落在东南方,那地四面环水,周围几乎没有巍峨的山脉,所以住在此地的大多是些凡人。顶对有些小门派盘踞,若是鲛人在那里,到是没什么危险。
“沉沉,去把我那支笔叼过来。”无罪吩咐道。
却发现现在在钱庄,况且,高烬淮也不在这里。她怔忡了片刻,沉默了下去。
酉时,无罪才到栖水阁。忙里忙外了一天,她也累了。甫一推开书房的门,便看见高烬淮又坐在她案几边。
她愣了愣,才问:“你怎么又在我书房?”
高烬淮放下笔,一瞬便出现在无罪面前,他挑起无罪的下巴,问:“小无罪,一天没见烬淮哥哥了,可还想念?”
“不想。”无罪越过高烬淮,走到案几边,才坐下,就看到了案几上的画。
“小无罪,你好狠的心。”高烬淮唇转身,故做委屈。
无罪打量了一眼这幅画,画上是一处荒芜,中央仅有一棵树,四周结实沙漠。却不知为何,这样极端的环境,树却盘踞在荒芜之中,屹立不倒,反倒发了芽,甚至有点点花苞点缀。
无罪皱了皱眉,显然不解其意。
“你这画的是什么?”
“小无罪你这么聪明,猜猜啊。”高烬淮理理袖口。
无罪将画拿起来,起身放在柜子等墨晾干,顺便将地图铺在案几上。刚坐下便又想起笔还未拿,又起身去架子上拿笔。
高烬淮忽然出现在她身后,与她的手同时握住笔杆。
“小无罪今日怎么不让我帮你拿笔了?嗯?”高烬淮靠近无罪耳边,热气全部喷到了无罪的耳边。
无罪有些发痒,缩了缩脖子,高烬淮趁机撩起她耳边的一缕青丝,盘在耳后跟,又道:“怎么不说话,小无罪?”
无罪被他折磨得实在难受,腾出一只手推开他,强装镇定道:“痒。”
高烬淮手却不松,一直捏着无罪的手。无罪准备将笔拿下来,却被他束缚得无法动弹。48整整三世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