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竹是在两家人的饭吃到一半时进场的。
她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微笑着站定,拉响了小提琴的第一个音。
池砚就坐在她对面,一眼就能将她的狼狈看个完全。
池夫人笑着说:“早就听闻顾小姐的琴技了得,所以特地将她请过来给大家助助兴。”
白娇娇在一边瞪大了好奇的眼睛。“这是那个演员顾思竹吗?我好像看过她演的戏哎。”
“是啊。”池夫人笑着回应。“得亏顾小姐的咖位不大,才能请得动她呢,是不是啊,砚砚?”
池砚将视线从顾思竹泛红的脸上收回,表情淡淡。“嗯。”
他这个母亲,在某些方面控制欲强到了极点。
将顾思竹喊过来,羞辱的不只是她,还有池砚。
池夫人那张假笑的脸上写满了“你看看你曾经的女人,不过是个任我摆布的货色罢了。”
“哎。”池夫人用手肘碰了下池砚。“娇娇爱吃虾,你帮她剥几个呗。”
池砚找出手套,默默给白娇娇剥着虾。
白娇娇在一旁红着脸摆手。“阿姨,我、我能自己剥的。”
而当池砚将剥好的虾放到她碗中时,她又一脸娇羞地吃掉了。
顾思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旋律都想不起来,只完全凭着自己的肌肉记忆,拉完了整首曲子。
一曲终了,顾思竹感觉自己有点站不稳,想着赶紧退场,却又被眼尖的池夫人叫住了。
“顾小姐,你就站那吧,待会娇娇有什么想听的,好随时准备演奏。”
顾思竹低眉顺眼。“好的。”
白娇娇一脸为难。“其实我不太懂这些来着。”
“哦,那也没事。”池夫人随口应道。“就让她站着吧。”
白娇娇看出池夫人对这个顾思竹的敌意,便乖乖地闭上了嘴,没再提出异议。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桌上众人天南地北地谈论着,仿佛站在桌边的人不存在。
顾思竹就垂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句话没说。
她一天没吃东西了,胃里烧得难受,但跟心里的难受比起来……不算什么。
等到上果盘的时候,她腰疼得受不了了,才趁机告退,去了洗手间。
她站在洗手台边,往自己脸上浇了一捧水。
这两个小时里,她站在能看到池砚和白娇娇的最佳位置。
看着他们为彼此夹菜,说笑,一起畅想未来,还会亲昵地替对方擦去嘴角不小心沾染上的污渍。
看上去确实很般配。
顾思竹心里堵得慌,脑袋也浑浑噩噩的,只好不停地用凉水洗脸,来让自己清醒一些。
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时,白娇娇和池安然过来了。
她们与镜中的顾思竹对视,在她身后停了下来。
池安然瞥了一眼顾思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在场的三人听到。
“娇娇姐,我真不知道妈妈喊这么个三流戏子过来拉什么小提琴,拉得难听死了,还非让她站一边,真是影响食欲。”
“别这么说,池阿姨是一片好心。”
“哼,也是,能在我们私宴的时候演奏,是她的福气。”
池安然表情不屑。
她作为池砚的亲妹妹,自然知道池砚跟顾思竹那不可告人的关系。
顾思竹将脸上的水珠抹掉,准
第4章 羞辱的不只是她[1/2页]